花子虚整了整衣襟,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女子慢慢地把那桂花收在掌心,把那花枝捏得粉碎。
只听一声利喝,“花子虚,你一日不打,皮痒了不是?”
听到这如恶梦般的声音,花子虚的动作僵硬了,温柔的笑凝在了脸上。
只见那女子转过身来,杏眼圆瞪,眉毛上挑,可不正是红红。
王芷儿张口结舌,上下打量着她,她身形与红红相差太大,身高虽相差不了多少,可红红的腰可没有她那么细!
“你,你是红红?”王芷儿惊讶地道。
红红上前,向她施了一礼:“郡主,是我,以前不得不遮掩身形,还望您见谅。”
王芷儿早就知道红红身份不同寻常,但却没有想到,她胆敢带人偷袭聚鹿台?
花子虚却是早已淡了眼里的亮光,身子矮了半截,缩着身子躲在了王芷儿身后。
红红让人退下,也不理花子虚,只将王芷儿请到桌前坐下,这才道:“郡主,曾蒙九王爷收留,我才能随你进到宫中,渐渐查明当年母后之死的真相。”
王芷儿听她说出母后两字,便知道她的身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奇道:“红红,你称母后,难道你也是一国公主?”
红红点了点头,“大韩南面的大商国,便是我出生之国,我便是大商国红焰公主,为了调查当年母后与数位宫妃同时死亡真相,我不得不潜入大韩,在九王爷帮助之下,来到郡主身边,总算查出些眉目来了。”
花子虚听她这么大来头,把身子又缩低两分,以期不引人注目。
王芷儿皱了皱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贵为公主之尊的你,竟潜入大韩,不惜为奴为婢,与李迥合作?”
红红道:“郡主,也许因为,我与九王爷,同是天涯伦落人吧。”
王芷儿想起一事,悚然一惊,“你是说,丽贵妃也与您的母后一样,同样死得蹊跷?”
红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哀伤之色来,“我的母后曾被父皇宠幸之极,那一年,母后腹中怀有身孕,母后身体柔弱,父皇便在民间广寻明医照顾于她,最终请了位医术高超的医女入宫,原本一切皆好,但在中秋那日,母后与几位同在一起吃月饼的宫妃一起,陷入了沉睡之中,父皇倾举国之力请了医生救她们,但在沉睡了十日之后,母后还是去了,同时,她腹中胎儿无端端地没了,而与此同时,那名医女也消失无踪,我查找那名医女多年,终于查出些眉目,这个女人,也曾潜进大韩国,使得丽贵妃死于非命!”
王芷儿吃惊地道:“九王爷所中之毒与那名医女有关?”
红红点头,“没错,丽贵妃死之时,也是沉睡不醒,当年,象我母后一样,她腹中也怀有身孕,只不过,九王爷运气好,当年贤德太后看得紧,丽贵妃快要临盆了,那女人才有机会动手,让九王爷生了出来,却身体自小带着毒。”
王芷儿想了一想,道:“红公主……”
红红笑道:“郡主,你还是叫我红红吧,在大韩国,我可不是什么公主。”
王芷儿也不矫情,道:“红红,我听你的言语,你母后腹中胎儿无端端没了,这是怎么个没了?”
红红脸上露了愤怒之色,“初一开始,没有人怀疑到那医女,所以依旧让她自由进出宫廷,照顾母后,某一日晚上,那医女失踪了,宫婢进到母后的寝宫才发现,母后的肚子扁了下去,揭开被子一看,满床都是鲜血……”
王芷儿脑子出现那样的情形,浑身冰凉,道:“剥腹取子,那医女对人到底有多么大的仇恨,才使得她这么做?”
红红流下泪来,“只可怜我的母后,死后还要受这样的侮辱,在我们大商国,母后属于横死,尸首残缺不全,既使贵为一国之后,也成了不祥之人,父皇千方百计想要掩盖消息,可这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使得母后连皇家祖坟都不能进入,想必那医女早已料定,父皇为了母后名声,不敢大肆追捕,这才让她轻易脱身。”
王芷儿沉默了下来,这个女人步步为营,计谋倍出,出入大商宫廷出入如无境,如果她真是穆倾城的幕后指使,倒真是个极难对付的人。
穆倾城都这么难以对付了,再来这么个隐藏于其后的,岂不更难对付?
见红红伤心,王芷儿从袖子里拿了块帕子递了过去,斟酌着问,“红红,你在皇宫里可查找到了些什么?”
红红道:“皇后这胎,和母后的当初怀上之时的情形,极为相似,显见着吃了同样的保胎之药,但我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得出什么来。”
花子虚在一边缩头缩脑半晌,此时缓过劲儿来了,上前道:“我在皇后身边那么久了,想偷她吃的药出来,可她保护得极紧,现在想来,的确有蹊跷,如若不然,保胎之药而已,何必收藏那么严实?”
红红瞪了他一眼。
花子虚头一缩,又老老实实在王芷儿身后躲定。
他到底不服气,气哼哼地道:“自己这么有钱,还向郡主拿钱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