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的白骨如同水流般缓缓起伏,白骨之间相互碰撞造成如浣纱般的声响在尸山血海的世界里里久久回荡。巨大的棺床载着金棺银椁,那盏琉璃灯安置在棺床之上静静的燃烧,九根石柱在白骨海中兀自不动,锁链之上浮现出血色光影,与佛光此消彼长。
“这块石碑似乎是佛经典籍中记载的太古分宝岩所制,太古不过只有这一块,可大可小,当年鸿钧道祖曾在这分宝岩上分发诸天法宝,可以说这块分宝岩是一件先天至宝,更是炼器的第一等材料。”星缘用手仔细摩挲石碑,指尖回馈而来的一片迷茫,太古遗落的迷茫:“谁能想到,分宝岩居然会遗落在他化自在天中……”
“小心!”离寰手中掷出一物,另一手则迅速拉住星缘瞬间退后千里,狰狞的白骨在脚下飞速地略过,毛方手中打出一道镇尸符,黄符在空中舒展开去,灵符纹路在他化自在天中显现出来,可是面对如此恐怖的白骨海,纵然是钟馗得道时所画的镇尸符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石碑上的梵文闪烁出耀眼的红光,一双手破壁而出,白骨之上还包着一层干瘪的皮肤,那双手瞬间瞬间粉碎离寰抛掷出来物事,又再度将毛方所设下的镇尸符彻底穿透,伴随着狞笑,向着三人扑来。
“还有一个,也都给你!”离寰手中又多出一个和原先一模一样的人偶,人偶在空中见风就长,不过那双手似乎对人偶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从人偶身体中央一分而过,顷刻之间天地之间残片零落。“不是说好渡劫人偶的吗?怎么会这么没用!”离寰看着自己从崇家试炼中赢来的两个渡劫人偶,被那双手直接撕扯殆尽,心中将帝靖骂了一千遍。
毛方看到那样珍贵的渡劫人偶被直接这么浪费掉了,痛心疾首:“小败家子,你知不知道这渡劫人偶只能用来渡劫,不带你这样用的啊!”
说话间,白骨手停在了三人面前,虽然还在不断颤动,但是却无法再前进半步。“嘿嘿,鬼东西,你的手不够长了,现在还有什么用啊。你有本事再上前一步啊!”离寰看着那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大笑,手握诛仙剑,一剑挥了下去,剑气如虹,杀气冲天,无数的白骨被肆虐的剑气波及,直接激荡出去化作灰烬。
白骨之上浮现出巨大的万字佛印光芒,与剑气对抗,天空中响起诸佛唱诵的古经文,偌大的空间内嗡嗡作响,不少白骨纷纷汇聚成巨大的莲花座,片刻之间遍野都是恐怖的白骨莲花,若非是这等煞风景的白骨所为,只怕人间的佛子到了这里还以为到了灵山圣地呢。当的一声,诛仙剑反弹回来,那一对白骨双手合十,静止在半空中甚是诡异。
“这到底是佛国圣地,还是镇压波旬的沦陷之地,怎会如此异象,让人捉摸不透。”离寰挥挥手臂,反震之力让他差点脱臼,这等恐怖的力量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越来越感觉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刚刚那便是佛门的大金刚降魔障力吧。
“波旬曾因侍奉过辟支佛的福源而得第六天他化自在天佛主之位,所以他施展佛门神通也不奇怪,只是这鬼地方也忒奇怪了,似乎也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恐怖,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也没遇到什么妖魔鬼怪。”星缘看着面前不断旋转的白骨莲花,还有那端然不动双手合十的白骨手臂,心中颇为奇怪。相传第六天他化自在天恐怖之极,在佛家典籍中所记载的无一不是集杀孽沦陷众生苦难的地方,眼下虽然恐怖,却也似乎没什么生命危险。
“只怕是那金棺银椁镇压的缘故。”半响不吭声的毛方眯着双眼,看向石碑,“你们看那落款,一个逆行的万字佛印,这只怕不是单纯的佛家符号,而是波旬的落款,一生以毁灭真佛教义为己任。”
“那这摩诃池之下真的封印着波旬吗?”离寰看着不断浮动的白骨海,听着不合时宜的梵唱,总是感到一阵别扭。
“不可能!释尊如来是不可能让波旬这样的大患留在人间,这里只是他化自在天留在人间的结界,我想波旬本体已被封印在了真正的第六天上,而我们所看的是只怕是释尊如来在这结界之内设下的封印,而那金棺银椁之中应该安葬的是一个无上佛器,亦或者是释尊如来轮回法体,用来挡住波旬煞气。”星缘认真地回答道。
毛方点点头,也补充道:“曾听闻佛门大能涅槃圆寂之后,法体会产生一种虹化的特殊现象,凝缩成三寸大小的琉璃金身,想必那其中也是如来法体吧。”
寂静已久的白骨海突然震动起来,万千白骨莲花尽皆散落,无数的白骨向着半空中飞去,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狞笑声:“如来早就死了,早就死了,末法时代本座托生在即,托生在即!”三人只觉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地底觉醒,纵地金光术牵扯着星缘和毛方一跃而起飞跃到空中,而脚下的白骨海早已堆叠出一个巨大的千手千眼真佛。真佛浮出三个面容,或妩媚,或嗔怒,或庄严,朝向三个方向,无数手臂在真佛四围挥舞,那石碑更是被连根拔起,悬浮在三世佛的上空,浮现出巨大的华盖,如同佛主降临中央婆娑世界**时头顶悬浮的八宝罗伞一般,宝相庄严。
“好大的阵势,难道这摩诃池压不住波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