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鏊被那一声怒吼吓得差点把刀扔了出去,等他回过神来,才知道发出那一声怒吼的人是蜃鬼。
蜃鬼气急败坏的吼道:“谁让你换刀的?”
王鏊结结巴巴的道:“主人,他手上那刀拿不下来,我这不是……”
“放肆——”蜃鬼猛的一个箭步冲到王鏊身前,扬手一个耳光把他打飞了出去。没等王鏊起身就一脚踩在对方头上:“你连我的话也敢不听?”
“不敢……不敢……”王鏊哀求道:“小人也是为了赶紧跟主人签订契约才……”
“住口!”蜃鬼面目狰狞道:“你给我记住,本座的话就是圣旨,就是神谕,决不允许有半点违背。去拿郝啸手里那把刀杀了他。”
“可是……”
“嗯?”蜃鬼脚下猛一用力:“你还想说什么?”
王鏊急忙道:“小的实在拿不下来那把刀,小的砍断郝啸手指,行么?”
“废物!”蜃鬼骂了一声之后才勉强道:“你可以断他手指,但是必须用他手里的刀要他的命,知道么?”
“明白,小的明白……”王鏊把两只手交叉在头顶连连作揖。
蜃鬼这才满意的挪开了脚掌:“嗯!快去!”
就在蜃鬼转身的一刹那间,余光中忽然瞥见王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方大印。没等他反应过来,近在咫尺的王鏊忽然暴起发难,双手持印盖向了蜃鬼前心。
“找死——”蜃鬼怒吼之间反掌向外推去,此时,他也清清楚楚的看见大印上四个古朴的篆字:“奉旨镇魂!”
“镇魂印!天印门的人……”一个念头刚才蜃鬼脑中闪过,他并排推出去手掌就已经和大印对在了一起。暴烈的火光紧跟着在他手掌与大印之间迸射三尺,从旁边看去,就像是他把手拍在了火炉之上。
“魂印动,狴犴出!”王鏊蓦然怒吼之间,镇魂印上火光再起,一道形同猛虎兽影,从大印正中咆哮而出,直扑蜃鬼面门。
连退四步蜃鬼,仓促之间只能抬手招架。就在他双手与两只虎爪碰撞的刹那间,一把细如竹叶,光华内敛的长刀已经无声无息却又凶狠至极的从背后刺进了他脊柱的关节缝缝隙。
双手招架着虎爪的蜃鬼,勉强回过头去却看见郝啸紧握着刺魂站在自己身后。****他脊梁的,肯定是郝啸手里的那把宝刀。
“断!”郝啸怒喝之间,手中真气爆发,一道寒芒顺着刀身直入蜃鬼背后,生生把他的脊梁震成了两断。
郝啸紧跟着双手握刀往身侧一划,刀锋顿时从蜃鬼的腰间扫了出来。郝啸也随着自己的刀式,向左连挪三步,让到了蜃鬼左侧。
被砍开了半边身子的蜃鬼,在两只虎爪的扑击下,身躯一折两段,扬天摔倒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压在蜃鬼身上的猛虎,不但没继续攻杀,反而松开了蜃鬼的身躯,绕着他跑了一圈之后,又跳进了王鏊手中的大印。
蜃鬼看着自己四周那一串金灿灿的虎爪印,声嘶力竭的吼道:“画地为牢!你究竟是谁?”
从王鏊大印里蹦出来的猛兽名为狴犴,又名宪章,形似虎,龙九子之一,排行第七。它平生好讼又有威力,狱门上部那虎头形的装饰便是其遗像。用爪印圈禁鬼魅,就是它的拿手本事“画地为牢!”
“有点见识么!天印王家,当代掌印,王千印。你所说的王鏊是我亲弟弟王万章。”王鏊冷笑之间摘掉了脸上假胡须,露出了他本来面目。
他正是在陈再兴家小区里,用一个公章镇住了灵尸的法医老王。
比起,忽然冒出来的法医老王,更让蜃鬼惊讶的就是蹦起来的郝啸。蜃鬼对着郝啸喊道:“你怎么会没事?”
郝啸扬了扬脖子下面护命玉胎:“多亏了他!”
“护命玉胎!”蜃鬼咬牙切齿的道:“难怪我没能把你弄成疯子?你为什么早不起来,你不想报杀父之仇?”
郝啸冷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过,这之前,我却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蜃鬼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现在我已经弄明白了。”郝啸徐徐道:“从我见到湘子的时候就在怀疑,你镇压的不是湘子。而是其他什么东西,直到现在我才弄明白,你真正想要镇压的是插在湘子身上的两把刀!湘子和你一样,都是镇压两把宝刀的存在,只不过她是被动,你是主动。可惜,这两把刀被湘子镇压得太久,大部分损失了大部分灵性,否者……”
蜃鬼冷笑不语,郝啸却步步紧逼道:“你刚才一再让老王用刺魂杀我。就是想让灵兵弑主,将他变成一把凶器。然后彻底将它镇压吧?”
蜃鬼反唇相讥道:“就算你说对了又怎么样?你能困住我的一丝魂魄又怎么样?找不到我的本体,就杀不了我。等我料理了那个女人,一样可以把你碎尸万段。”
“只怕你没那个本事!”郝啸怒道:“当年,我父亲抱着必死的决心进入藏兵谷,故意将四个家主弄进土城,就是为了留下后手。他知道,自己未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