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急道:“笔记上到底说了什么?你赶紧说啊!”
郝啸道:“笔记上发生的事情,还得从四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学术是没有市场的东西,大量学术笔记被当做废纸销毁。当时,有五个负责焚烧学术论文的青年学生,在百无聊赖之中,把偷读论文当做了一种乐趣。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从一个专门研究明史的教授笔记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郝啸拿出了夹在笔记本里的几张纸:“那位教授,曾经仔细研究过唐赛儿起义经过。作为学者,他并不认为‘唐赛儿会白日飞升’。他认为,起义军领袖唐赛儿以及宾鸿、董彦皋等人,忽然失踪的原因,是在卸石棚寨被攻破的前夕,通过某种方式躲进了山寨附近峡谷。”
胖子皱眉道:“这可能么?唐赛儿寨。也就是你说的,卸石棚寨我去过,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秘!”
“我觉得这种说法比较可信!”郝啸道:“现在的唐赛儿寨,还是不是过去的原址,已经没有人能说的清楚。根据记载,古代的卸石棚寨,峰高七八百米,四面绝壁,很符合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胖子惊讶道:“你是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当年唐赛儿兵败之后藏匿行踪的地方?”
“应该是。至少,根据那个教授的推断是这里。”郝啸道:“那五个青年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欣喜若狂,相约去寻找失踪了的唐赛儿。”
“他们按照笔记上位置,用缆绳滑下了山谷,在他们下山的时候,一个叫卫旭的人受了伤。”郝啸说着,把一篇笔记撕了下来扔到了桌子上。
郝啸这样做绝不是故弄玄虚,他现在可以肯定,四大家主就是当年寻找唐赛儿遗迹的青年。他不敢确定的是,自己的叙述能不能引出他们更多的回忆,所以才会慢慢的引导对方。
几个人凑了过去,借着灯光看见发黄的笔记上,用钢笔工工整整的写着:“我们的绳子断了,我摔昏了,等醒过来的时候,老李他们告诉卫旭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掉了下来。他的腿摔断了,吐出来的血里还有碎肉,飞扬说他的内脏被碎了,肯定活不了多久。刚到这里就死了一个人……”
三个家主看完之后,齐齐松了口气,起码看到这里时,他们还能证明自己没死。尤其是万静忠的脸上甚至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
他敢肯定这本笔记就是自己写的,那就说明自己当时没死!
胖子的一目十行看完了笔记:“后面的呢?”
郝啸道:“剩下四个人亲手掩埋了卫旭的尸体。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在卫旭的坟前停了一夜。可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却发现卫旭的尸体没了。”
郝啸又扔出了一张笔记。
“卫旭不见了,怎么会这样?老刘他们告诉过我,他们亲手埋了卫旭。老大还按老家的规矩,在他额头上压过钱,说是被钱压着,不会诈尸……”
郝啸指着笔记道:“字迹很乱,写字的人手一直在颤,他当时肯定吓坏了。所以,这一段应该是真实的记载。那之后,他们贴着山崖向前出发,希望能找到出路。不久之后,他们竟然看到了一座古代的村落。”
胖子叫道:“就跟我们看见四爵县一样?”
“没错!”郝啸道:“更让他们害怕的是,死掉的卫旭竟然出现在了村子里。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猎户。”
郝啸把一页笔记推了过去。
上面写道:“卫旭活了,我敢肯定那就是卫旭,一个人长得再像,也不可能连胎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还有,卫旭额头上那块伤疤,他自己说是小时候被开水烫的。这个卫旭,额头上也有一块伤疤啊!”
郝啸撕下来一张纸:“你们接着往下看。”
那张纸上潦草的写道:“卫旭来找我了。他告诉我他还活着……,老刘他们三个死了,他说老刘他们是鬼,还要带我去看老刘他们的尸首……,我该相信谁,我该相信谁?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三大家主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他们现在也弄不清,当时到底是谁死谁活,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本笔记。
郝啸继续说道:“他们几个人在恐惧与猜疑之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老大提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午夜子时,各自向村子的一个方向出发,找到事先放在那里的空棺材,在棺材里躺一夜,谁第二天没有回来,谁就是真的死了。”
胖子叫道:“这算什么办法?要是他们其中一个是鬼,还不得趁着活人躺进棺材的功夫,把人掐死啊?”
“按照老大的说法,他的家乡有传说:‘死人躺进棺材里七天出不来’,而且也是他想办法找了四口空棺材。其余的三个人居然也相信了。当天晚上,他们真的按照约定各自走出了村子。”郝啸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胖子急忙问道:“后来呢?”
郝啸摇头道:“没有后来,笔记就写到这儿。”
“我不信!”万静忠一把抢过笔记,几下翻到了最后一页。却看见那夜纸上,只有一只血红的手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