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在争执不下,树顶上的郝啸却忽然站了起来,人如大鹏般展开双臂,向长街一角上猛冲了过去:“姓王的朋友,我们目的达到了,不用杀人!大猫,胖子,你们在这里等我!”
回过神来的胖子,只看见郝啸消失在了街角,却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急得连连跺脚:“你们谁看见他追什么去了?我刚才真该跟他一块上树!”
就算,刚才胖子跟郝啸一块攀上树梢,也不可能看见被郝啸用“通灵鬼眼”锁定的那一道黑烟,因为他还不是郝啸那种达到了北斗第一重的术士。
落下街口的郝啸用灵气支撑的天目,两脚紧追着那道像是灵蛇一样贴地流窜的黑烟,飞也似的踏步前行,看上去就像是在追踩一条落荒而逃的毒蛇。
郝啸双脚的每次重击都分毫不差的落在距离黑气尾端一寸左右的地方,既威胁着对方,又不伤他分毫,不断的驱赶着对方逃窜。
油滑至极的邪气似乎察觉到了郝啸的用意,趁对方换脚的功夫滋溜一下,顺着一间土坯房的缝隙钻进了屋里,郝啸也毫不犹豫推手出掌的向土墙上碾压过了。
屋里,正在用吃着宵夜的一家几口,猛然听见一声轰隆巨响,接着就见一道人影推到了他家的山墙,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一家人眼看着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的追着一道黑影冲向了饭桌。
还没等他们起身躲避。先一步窜上桌子的黑影已经像是择人而噬的毒蛇一样从桌上竖了起来,头部弯成倒钩,直奔着站在桌子上边那个年轻后生的面门扑了过来。
就在黑影与那后生面孔相差几寸的刹那之间,赶上来的郝啸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屋里顿时暴起一声巨响,一股被拍散的烟柱跟着支离破碎的桌子同时翻上了半空,痛苦至极的鬼哭瞬间在众人耳边骤然乍起,直教人全身战栗着在一瞬间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杯盘碗筷在空中飞舞,却不知道怎么躲闪。
郝啸就在呆若木鸡的一家人之间穿了过去,挥掌崩碎了对面的墙壁,紧追着黑气冲向了屋外。
等他们回过神来,看到的只剩下了满地被冻上了黑霜的饭菜,跟郝啸如同大鹏展翅般飞跃而起的背影。
那道逃跑的黑气像是知道普通的房舍挡不住郝啸的脚步,干脆改变方向直冲向天空。紧跟其后的郝啸,双脚像是踏动水车连连交替的踏步前行,虽然脚下空无一物,郝啸却借着空中对流的风力,连续攀登数丈。人在半空,从背后抽出砍山刀,对准了如同灵蛇般疾行的黑气。
没等郝啸出刀,黑气已在半空中折出一道斜角,向前方弹射而去。郝啸立刻将长刀一收,双臂伸展之间如同苍鹰猎食般紧追了下去。
等郝啸身形滑向两丈之后,却见身下出现了一条小河,逃逸的黑气已经不见了踪影。
“开!”郝啸再次抽刀在手,双手持刀,高举过顶,以盘古开天之势挥刀劈向了水流,刀落之处河水暴卷两丈,奔流不息的河水竟被一刀劈成了两段。
那道消失了的黑气,正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静静俯卧在河底的乱石之间。猛然被人掀去了掩护的屏障,立刻滋溜一下顺着石缝钻进了河底的淤泥。它似乎也知道,郝啸那一刀不可能分开河水太久,只要河水再次回流,它就能找到逃掉的机会。
不过,郝啸根本没有打算给它留下喘息的空档,长刀连斩之下,十道刀光并排劈出,只在眨眼间就在河床上砍开了一处深坑,随后涌来的河水顺着他的刀式流进了坑里,把藏匿着黑气的那段河道暂时空了出来。
此时,已经落向的地面的郝啸,以刀当棍一式“拨草寻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河道中连扫数刀,硬生生方圆两丈之内的河道扫开了一层。
没等他再次出手,就见一块锅盖大的烂泥从河底飞了出来,滚进了河边的草丛。
“我看你能跑多远!”郝啸想都没想就摆刀追了上去,郝啸一路上追追停停,却始终与黑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好几次,郝啸都能将对方一刀斩断,却都给对方留下了逃命的空当。到了最后,也说不清是郝啸故意追踪黑气,还是黑气有意要将他引到某处,直到他们一前一后跑进了一处乱坟岗,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等到郝啸追到乱坟岗的中心时,前面的黑气忽然加速,嗖的一下钻进了一座孤坟。追在后面的郝啸,也跟着暴起一掌隔空击向了坟头。狂暴如龙的真气贯入地底间隔一息之后,由内向外炸开。那情形就像是有人在坟里埋下了一包炸药,适时地把坟茔炸成了漫天飞土。
让人没想到的是,被炸开的坟茔里却出现了郝啸留在县衙里的青铜棺材。
“我装人的棺材怎么会在这儿?有人把它从县衙弄出来,埋进坟里了?”
喃喃自语的郝啸忽然觉得一阵凉风吹过之后,他对面的坟茔上出现了一道像是被风吹来的人影。
那人从脖子以下全被罩在黑色斗篷当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扣在坟包上的罩子。再往上看,那人的面孔也被挡在乱蓬蓬的头发的当中,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