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重看着一前一后跳下去的两个人,脸色跟着一变再变:“蠢货,混账,王八蛋,老子怎么遇上了你们这两个玩意……”
他嘴上骂得虽凶,脚下却一点不慢,紧追着胖子跳了下去,临走还不忘了向直升机挥手喊道:“你们赶快走,别在这儿碍事。”
直升机刚刚飞走,刘重就快步追上了郝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师门留下的保命绝技……”
“没有!”郝啸指了指被他扔在地上的铁箱:“我的倚仗在这儿……”
“什么!”刘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扯什么淡?打开箱子,你能控制住里面的凶灵么?他在箱子都能把天吴打得一点脾气没有,开了箱,还不得翻天啊!”
他虽然想到郝啸是要拼命,可是没想到他是要玩命啊!这个铁箱跟天吴纠缠了无数个年头,一旦开启必将与天吴不死不休。可问题是,谁知道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刘重敢肯定,箱中凶灵的实力绝对在天吴之上,他还没脱困时,就能抓住时机,震垮古井,强袭天吴,甚至将它打得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才会轻易被胖子他们捕获。
万一被囚禁了多年凶灵一朝破关而出,凶性大发,那时,郝啸他们不就成了凶灵的祭品?
“还有别的办法么?”郝啸沉声道:“我敢肯定,箱子里的凶灵也到了虚弱至极的程度,否则,他早就冲破禁锢脱困而出了。好了,别说废话……”
刘重还要劝住,郝啸却已经把破天劲的真气运至指尖,立指如剑向铁箱上仅剩的几个锁头划了过去。
“住……”刘重的“手”字还没喊出来,几把铜锁就已经在郝啸指尖全数崩飞。郝啸也跟着飞步向后退去。
郝啸飞退的脚步就像是敲响了箱中凶灵冲出禁制的鼓点,他的脚尖刚刚踏出第一步时,铁箱的缝隙中已经绽出一片暗金色的强光。
郝啸第二步落地,铁箱中忽然流出一片金色的火焰,围绕铁箱熊熊的燃烧。火焰爆出的强光让人无法直视,逼得郝啸不得不抬起胳膊挡住了双眼。
郝啸第三步踏出,轰然一声巨响已经在郝啸耳边骤然炸起,郝啸只觉得像是有上百斤的火药在自己耳边忽然爆炸,像是开山裂石般的声波,在一瞬间敲上了自己的耳鼓,脑海之中跟着一片空白。眼前景物也在明暗之中来回变换。
他能看见被炸成六片的铁箱在自己身边横扫疾飞;他能看见被炸碎的钢筋水泥在漫天乱舞;他能看见不明的气流在自己附近纵横交错;甚至还能看见胖子和刘重惨变的面孔却偏偏听不到半点声音。
郝啸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铁箱爆炸的地方,却看见一团浮在半空的金色圆球。说它是水,可圆球上却翻滚着炽烈的金焰,说它是火,可火焰的下方却流动着粼粼波纹。
让郝啸想不到是,光圈的内部,竟然是一双连着肩甲的臂骨。两条肩胛骨中间虽然没有锁骨连接却并排的浮在光球内部,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鬼神随意垂下来的双手。
郝啸敢肯定,那不是人的手臂。那两条臂骨不但漆黑如墨,甚至还生着三角钉似的倒刺。两只手臂虽然像是被钢刀刮过一样的干净,但是上面的倒刺却仍然清晰可见,说明那些倒刺原本就应该是手臂的一部分,而且还达到了水火不侵,刀剑难伤的程度。
等郝啸的目光顺着手臂下移时,却看见了两只比常人大出两倍的手掌,十根手指全部呈现出了金属状四棱,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把十把尖锐无比的四菱钢刀接在了两只手上。更为奇怪的是,那右手的掌心里还握着一张明黄色的纸卷。
从郝啸的方向明显可以看出,那纸卷就像是,有人把一本书的前后外皮撕下来之后,打成对折再卷成筒状握在手里。直到他被生生剥光了手臂的上皮肉,也没松开紧握着的右掌。
郝啸虽然在一瞬之间看清了箱中的事物,可是他的脚步却仍在爆炸的冲击下连连倒退,直到因为收势不稳,坐倒在地上才停了下来。可他的上半身却仍在气流的冲击下猛地仰向地面,后脑重重敲在水泥地上。
摔得七荤八素郝啸,眼前浮动起了一片雪花似的金星,恍惚之间,一片朦朦胧胧的影像强行出现在他的眼中。
他看见一个跪着的人被伸展着双手钉在十字形的木桩上,有人用一根长钉穿过了他头皮,把他脑袋仰着钉在木桩中间,两个看不清面孔的黑衣人,正一左一右的用尖刀仔细的削剃着他手臂上的血肉。像是鱼鳞似的肉片血淋淋的散落满地。
郝啸看不清受刑者的面孔,却能感觉到他脸上无尽的悲哀与自嘲,仿佛他感觉不到痛苦,感到到了只有无法形容的哀伤,甚至对方每割上一刀他脸上的笑意就会浓重一份,他在嘲笑什么人么?
片刻之后,两把尖刀顺着他的肩胛骨剜了下去,生生切断了两条已经没有了血肉的手臂。有人把血迹斑斑的臂骨提到了受刑者的面前。而他却像是欣赏着工艺品一样,看着从自己身上削下来的双臂双手,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什么。
忽然,受刑者竟然不顾头上的铁钉,猛然脑袋扭了过去,用力之猛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