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啸很快就找到了一件沾着二宝头发的衣服,用剪子把领口连带着头发一块剪了下来,又卖了白米、黄纸和一个粗瓷大碗。
直到午夜之后,才带着这些东西找了一个十字路口,在路边垫上三张黄纸,把倒满了白米的碗放在黄纸正中心,又在附近点了三支香,才念念有词的绕着碗转了起来。
没过多久跟着郝啸的胖子他们就听见一阵像是水管漏水似的咕嘟声响,再看那个大碗中心竟然冒出了一个殷红的血泡。
紧接着,那个血泡就像是承受不住内部气体冲击,“啪”的一声爆炸开来,白米中间像是喷泉一样冒出一直多高的血水。
胖子眼看着碗里白米像是遇到开水的雪花一样不断的消融,碗里的血水却越积越多,片刻之间就漫到了碗边,好像轻轻一碰就能顺着瓷碗流下来一样。
这时,郝啸终于停了下来,抬腿一脚把瓷碗给踢了出去。碗里的鲜血立刻顺着马路流出老远,而且像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浪推着一浪的往前流淌。直到流出去十多米远,才重新聚成了一汪,在马路当中打起了盘旋。
郝啸看了一会儿,才点燃一张符纸扔进了血水。满地的血水就像是遇上了火星的汽油,忽的一下燃烧起来。胖子明显看见,刺眼的血色在随着火焰的跳动向内收缩,清汪汪的水迹却在火光下流向了四周。看上去,就像是符纸带起来的火,烧光了血水里的红色,仅仅留下的一汪清水。
胖子忍不住凑过去道:“兄弟,看出来什么没有?”
郝啸摇着头道:“刚才我用的是‘千里锁魂’术,只要对方在距离我们没达到万里,就肯定能找的到。可是,我法术上显示,他的应该在距离我们五百里左右的地方,后面却没了集体的位置。”
“让他跑了?”胖子惊讶道:“那小子还会法术?”
“不是!千里锁魂只能找活人。”郝啸摇头道:“找不到人的结果,要么,是他已经入土了。要么,就是有高手替他掩饰了生机。”
“估计是死了。”胖子道:“我有你看着,他身边可谁都没有,说不定早就被鬼勾了魂啦!”
“不一定,得看看才知道。”郝啸道:“你问问你姐,她那边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郝啸他们从浪涛居出来之后,就做了两手准备。郝啸施法寻找二宝的下落,董晓菲带人尽可能寻找那天聚会的人,所以董晓菲并没跟来。
胖子给董晓菲打了个电话之后道:“兄弟,真有你的。那个服务员说,二宝有个姑姑在大通县,那地方距离咱们这儿差不多有五百里左右。”
三个人里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大通县,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吴老太的家里,敲开门的胖子开口就问道:“大娘,我们是吴二宝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儿。”
满脸褶子的吴老太抹着眼泪道:“死啦!都死啦!也不知道,我太太做了什么孽,身边的人都死光了。村里人都说我命硬啊……,遇着谁克死谁。”
“死啦!”胖子懵了。
“可不是死了。到我家当晚就死了……”吴老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屋里走,哆哆嗦嗦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子证件:“这是派出所出的死亡证明,这是火化证,这时骨灰存放证……,人早就下葬了,现在头七都过了。”
郝啸在满是檀香味的屋子里转了一圈:“二宝知道有人要来找他?”
吴老太愣了一下:“二宝子说过,他死以后肯定会有朋友来找,让我把证件都留着。要是有人不信,让我领着去看看他的坟。”
吴老太絮絮叨叨的道:“这种事儿,谁能不信那!出殡那天村里好些人都来帮过忙,眼看着他被推进炉子里烧了。”
郝啸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手机上:“这手机是二宝的?”
“不是。是二宝给我买的。”吴老太摇头道:“二宝可是个孝顺孩子,怕老婆子一个人闷得慌,特意给我买了一个能看见人的手机……”
“二宝有心了。”郝啸说完向胖子摆了摆手。后者给吴老太留了些钱,又宽慰了几句才追着郝啸出了大门。
胖子回到车里一看,只有郝啸自己,李韶卿不知道跑哪去了:“臭子儿呢?”
“打听事儿去了。”郝啸正说着话,就见李韶卿一溜小跑的转了回来。
“老弟,我都打听清楚了。”李韶卿道:“二宝确实是死了,就埋在村南头那边的卧马塘。那里就埋了他一个人,好找的很。他出殡那天村里见过人不少,应该没问题。”
“我不这么觉得。”郝啸摇头道:“那个老太太准备的东西太齐全,像是一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这事儿没什么可担心的。”胖子不以为然道:“二宝那小子的债主,比我认识的人还多,有个把人找上门来也正常。”
郝啸又说道:“第二,就是桌上那个手机,还沾着汗渍,说明我们没进门之前,老太太一直在用手机。按她的说法,她一个亲人都没有,身边的人又没什么来往,她在给谁打电话?”
“你太多心了。”胖子仍旧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