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睡到半夜之后,只觉得越睡越冷,到了最后感觉自己像是睡到了冰块上一样,后背上冷得发麻,骨头缝里像是针扎一样疼的难受。迷迷糊糊的胖子伸手想去抓被子,却捏到了一团子烂糟糟的东西,那感觉就像是在手里抓了一团泡烂了抹布。胖子想睁眼看看怎么回事,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意识却偏偏清醒无比。
“魇着了,肯定是魇着了……,遇上鬼压床这种事儿得使劲挣命啊……”胖子拼命的想要活动四肢,可手脚却沉得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念佛,念佛。,遇上鬼压床得念佛啊!”胖子心里不断的念着诸天神佛的名号,可是身上的压力不但没有减轻,甚至从四肢上往他胸前集中了过来,就像是有人坐在他腿上一点点往上挪动着身子,最后一屁股坐在了胸口上,胖子只感到一阵气闷,把他心里念叨的东西一下全压了回去
胖子很清楚自己还闭着眼睛,可是脑里却清清楚楚的映出了一副画面——被他挂在胸前的那个吊坠,不知道什么时候竖了起来,大头朝下的压在他胸口上。
在他意识里那个玉坠像是忽然增大了几倍,玉坠上婴儿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与胖子四目相交。可婴儿眼睛里却带着一股出奇的愤怒,那样子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他碎尸万段。
胖子眼看着那个玉坠从他胸口上往下颚底下滑了过来,他只觉得胸前到脖子上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疼得钻心。没等他弄清怎么回事,那个婴儿已经伸出一双带着热气的小手,硬生生的掰开了他嘴巴,紧接着脑袋一低,顺着胖子的嘴钻了进去。
胖子只觉得自己像是吞了一个刚煮熟的鸡蛋,一股圆滚滚的热流从他喉咙上一直滚到胃里。紧接着,一股热流在他内轰然爆开流向四肢。
胖子只觉得身子一暖,忽的坐了起来。伸手往嗓子眼里扣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等他折腾够了,才发现自己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大片的水迹,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坐起来一样,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水迹。身子下面的真丝床单就像是在水里泡了十天半月一样,烂成了一缕缕的布条。伸手一抓就能扯下一大块,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床垫里的弹簧……
胖子说到这里,忍不住擦了把汗:“兄弟,要是不算医院里那件事儿,这就是我遇见最奇怪的一件事儿了。你说,在医院里杀人的那个,是不是就是那玉石里的小孩啊?”
“绝对不是!”郝啸带着几分羡慕的道:“我不得不说,你捡到宝了。那块玉石,应该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护命玉胎。是在天然玉石当中孕育出来的灵物,一旦认主就会生死相随,甚至不惜自毁救主。我估计,他当时是看到了要想把你置于死地的邪物,才会钻进你体内护主。难怪,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你全身上下凶气缭绕,但还带着一线生机。原来是玉胎在护主啊!”
董胖子苦着脸道:“兄弟,你就说点实话吧!别安慰我行不行,那玉坠那么邪乎,怎么可能是护主灵物啊?”
“因为我也有一个。”郝啸从脖子上取出一个玉坠,在胖子眼前晃了两下。
如果说,那个白色玉胎还能让胖子觉得亲切。那么,郝啸的这一个却只能让他全身发冷,郝啸手里的玉胎一样是蛋形的玉石包裹着婴孩,只不过,他的玉胎通体漆黑,里面也根本就不是婴儿,而是一个头生双角,面目狰狞,口中獠牙外露的鬼王。
“兄弟,你这……”
郝啸没等对方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儿:“不懂别乱说。还是说说你的事儿,我敢肯定你撞上了邪物,而且是十分凶险的邪物,凶气已经深入了你体内。不然,光凭玉胎外放的灵气就能让你化险为夷,根本用不着进入你体内护主。”
“能不凶险么?”胖子叫道:“你是没看见哪!那个倒霉大夫死得有多惨。那个没有五官的小孩究竟是什么?”
“说不准!”郝啸摇头道:“据我推测,玉胎应该帮你控制住了一部分凶气,而且逼得对方走投无路,才会借着x光片溢出体外。但是,你身上的凶气还在,而且不止一道。这就说明,还有玉胎克制不了的东西缠在你身上。”
“不止一道?”胖子懵了。
“对!”郝啸凝重道:“这么说吧!这个就像是发烧一样,病毒感染或者器官发炎都可能引起发烧。也许,感染的病毒不止一种,也许,发炎的器官也不止一个。问题出在哪儿还得一一辩证。”
董晓菲忽然开口道:“你说,胖子体内的凶气借助x光片逃脱是什么意思?如果再拍几张,能不能……”
“不能?”郝啸道:“简单给你解释一下,古代的术士习惯于用镜子做法你知道吧?因为镜子不但可以照妖,也可以引邪,就看你怎么用。X光片其实和镜子差不多。我先前说过,是凶气被玉胎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借助片子逃走,所以它才会一出来就暴怒杀人。你再多照几张,其他可以跟玉胎抗衡的邪物,不但不会出来,甚至还可能忽然暴动。后果不肯设想。”
郝啸叹了口气道:“当时,我确实在胖子身上看到了那个无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