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把玩着那颗头颅,嬉笑道:“这就对了,束手就擒是死一个,反抗则死全家,很好选择不是吗?”
没想到,就在此时,下方将官中,居然传出一声冷哼。讀蕶蕶尐說網
一名中等身材,面容稍黑,留着短须的副将推开身边人,大步走出,面对陆炳站定。
朱六“嘿”了一声,丢开手中的头颅,提刀在手,就要上前。却被陆炳伸出手臂挡住,陆炳眯着眼睛,道:“你是何人?”
“本将军李瑾!”那副将大声回道。
“你有话说?”陆炳冷笑道
“有!”那副将李瑾直视着陆炳的眼镜
“你不怕死?”陆炳依然冷笑着问
“大明的将军岂会受尔等威胁!”李瑾凛然不惧道
“那好,本钦差给你个机会说话,本官倒要听听,尔等罪臣有何话说!”陆炳轻蔑道。
李瑾大声道:“钦差大人发难的理由是马市?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大人为何不分轻重,一并论处!”
“好好好!”陆炳大声道:“我且问你,叛国是否死罪?欺君罔上是否死罪?知法犯法是否死罪?尔等身为大明官员,参与地下马市,倒卖物资,违法资敌可是叛国?欺上瞒下,大发国难财可是欺君罔上?明知严谨马市,却包庇隐瞒,甚至于中分利可是知法犯法?你们扪心自问可又清白之身?就这马市之事,本钦差随随便便就说出来十条百条违法违纪的死罪!你们哪个敢说问心无愧?你们卖出的铁器,杀我大明军民,你们哪个手上不是沾满鲜血?”
陆炳越说越愤然,猛地站起身来:“你李瑾可知罪!”
李瑾被陆炳这一顿喝骂,满面羞红,还欲强辨,却又无言以对,想想自己,确实自愧难道,叹息一声,轰然跪地,叩首道:“下官,下官有罪。。”
这一跪,又有数人心中有愧,跟着跪下。
有想蒙混过关的也跟着跪下,片刻竟然都跪倒在地。
陆炳冷笑:“你们以为一跪就可免死?你们都要死,本官可不想冒险让你们再掌兵权,节外生枝。”
听到这话,又有几十名将官骚动起来,朱六狞笑道:“怎么,想诛九族吗?”
这时唐龙犹犹豫豫,对陆炳道:“陆大人,不知可否听下官一言?”
陆炳看了唐龙一眼,道:“唐大人是要给这些罪人求情吗?”
“这。。”唐龙吞吞吐吐道:“下官却有此意,这些人确实人人有罪,但有些的确罪不至死,就这么杀了,着实有些冤枉,下官身为兵部尚书,三边总制,在这宣府大营都寸步难行,何况他们?他们即使想要有所为,还不等行动,恐怕就已经自身难保了。而且此事牵扯甚广,非同小可,下官觉得,还是从长计议,先扫平马市,然后再各个甄别,顺藤摸瓜比较好。”
陆炳点点头,道:“唐大人说的,本官也明白,只是就因为这事非同小可,稍有疏忽就满盘皆输,本官实在不敢冒险,这些人都是各营伍的头儿,在这北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稍不注意,就可能跑了,一出营门就可能坏了大局啊!”
“那,大人派人看守严格就是了?”唐龙犹豫着,还是坚持道。
“我们没有那么多人手啊!用这宣府的兵马看管肯定可靠,我带来的人马如今不过百十人,还各个带伤。”陆炳还是不同意:“不如杀了干净,先由唐大人直接统帅大军,最多十几日,皇上就能派来可靠之人,统领各营。”
跪在最前面的李瑾,听到陆炳和唐龙的交谈,突然发言道:“钦差大人如果只是如此顾虑,下官倒有一个办法。”
“哦?”陆炳疑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大人如果只是要帐内的这些人不能出帐,那可以用我们互相监督。不同营伍,随机分数组,说定不许交谈,不许出帐,一人有私心,全组连坐诛九族,这样为了自己家人的性名,即使是有罪之人,也不敢妄动。”李瑾侃侃而谈:“何况,我想诸位同仁,大多数都是忠于皇上,忠于大明的,只是可能被蒙蔽,或者是被迫视而不见。实际上他们心中清楚,如果能配合大人,甚至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保命,如此就更不会放任同组人乱来。”
“恩。。这倒是个办法,只是,还是不能完全保证没有人串联暴动,大帐这么小,如果拼死冲出去,还是有可能的。”陆炳道
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大人,我能保证!”
陆炳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千总服饰的年轻人,在人群最后面,目光锐利的望着陆炳。
“你。你是蒙古人?”陆炳望着那个面容异于中原人的年轻人道
“回大人,我的母亲是蒙古人,父亲是大明人,我也是大明人!”年轻人朗声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看到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陆炳放松语气问道。
“大人,只要大人给我一把弓,足够的箭,我就可以保证这个营帐里,十人以下的暴动,没人能冲出去!”年轻人自信的说
“哦?”陆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