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门阀子弟嗜赌,无非是追求一个刺激,但若是白白送钱,估计没有谁愿意这样做。
何况赌博一途,往往都是搏杀个胜率,凶兽相争,总有胜负,各占百分之五十,所以有赌未必输。
可南宫云秀的赌法委实过于惊世骇俗,就连一直和她要好的四娘都极为惊讶,樱桃小嘴大张,能塞下一个鸡蛋。
唯有阿蛮端坐不动,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杯里的葡萄酒。
“你疯了么,这样赌是找死啊。”饶是四娘素来神情淡然,此刻也是有些抓狂。
南宫云秀撇了撇嘴,说:“要赢就要赢他个倾家荡产喽,不这样玩林三是不会上钩的。”
“疯了,疯了,彻底疯了。”四娘只能苦笑摇头。
南宫云秀却不以为然,她抓着扩音石,向对面大喊:“林三少,你敢不敢赌博,连我这样一个小女子都不如,你还不如回去温老五玩摇骰子得了。”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大笑。
这一次在惑都赌坊里的世家门阀子弟身份最高的就是林三,但门阀子弟们向来是喜欢看热闹的,哄笑之声不断,一声声都传入林三少的耳中。
“三少你看……”温老五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样的玩法已经有些失控了。
输赢固然重要,但面子同样也很重要。
林三少脸色铁青,但他到底还能沉住气,对着扩音石说道:“这赌注没有意义,云秀小姐你孤注一掷,出手大方,但赌品不对等,本少觉得这样太不划算。”
南宫云秀微微一愣,她也没想到林三现在还能沉的住气。
“不敢就是不敢,说这么多废话你行不行啊,林三,就你这德行还怎么去参加秋季狩猎,早点回去洗洗睡吧。”南宫云秀也是出口毒辣,完全封死林三的退路。
果然,此言一出,林三的脸色阵白阵红,他是天才术士不假,可比起从小就缺少管教在外面野惯了南宫云秀而言,骂功这一项肯定是比不上的。
“好,南宫云秀,你果真厉害。”林三少架不住一众人等看向他的讥讽目光,当即站起身来说道:“鄙人将青木轮抵押在稳赢赌坊,借青荒币千万,权作第二场的赌资。”
稳赢赌坊自然是做借贷生意的,此言一出,就有小厮跑过来取出纸质契书,林三少画押,交出青木轮,又将千万青荒币押了出去。
南宫云秀又是一愣,没想到林三少会玩这一手。
按理来说,一把青木轮的价值最多也就千万青荒币,但对林三而言,这一把极品法器用惯了,熟悉它的特长,甚至很多术法都以此量身打造的,事关日后的秋季狩猎,无论如何,林三少都不想发生意外,干扰到不久之后的秋季狩猎成绩。
输钱是小,前途事大。
就连阿蛮都觉得林三少这个人冷静谨慎,是个厉害人物。
但这样一来,南宫云秀再咄咄逼人的话就有些于情理不合了。
做事总要有个分寸,南宫云秀不是没脑子的人,当即也就点头答应了林三少变相的赌资。
坐在皮毛铺置的坐椅上,南宫云秀忽然长出一口气,她转过头瞪着阿蛮说道:“蛮少爷,这一次要是输了,我就把你押出去卖屁股了。”
“放心好了,不会有意外的。”阿蛮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厉色。
最后一场比试很快便开始。
这一次,两头望月铁甲犀便出现在斗兽台上。
这两头望月铁甲犀都是雄性,体型硕大,表情狰狞,犀牛的性情本就凶残,领地意识极强,按理来说,该是见面就撕咬扑杀,非要分一个胜负出来。
但世事总有意外,这两头体型巨大的望月铁甲犀在碰面之后,不断低声咆哮,甚至围着互相打转。
这是凶兽间不断试探即将搏杀的征兆。
南宫云秀看的小心肝直跳,她对着阿蛮招手说:“阿蛮,给我续杯酒。”
阿蛮扫了她一眼,屁股挪了挪,竟离她更远了一些。
此时的南宫云秀更炸了锅一般跳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跟凶兽一样低声咆哮:“开什么玩笑,说好的不打架的呢!”
阿蛮没想到南宫云秀这么粗暴,措不及防之下被掐的脸色通红,差点被酒水呛住。
好在他力量远超南宫云秀,缓过神几下一摆弄才算挣脱开了南宫云秀的魔爪。
“大小姐,这不还没动手呢么,你急什么?”阿蛮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还没动手?你看那两个大家伙都开始互相试探了。”南宫云秀又要吼叫着扑过来。
阿蛮只有苦笑。
斗兽场上的两头望月铁甲犀的确已然开始用鼻前硕大的犄角开始互相触碰试探,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整个斗兽场四周阁楼上围观的人都屏住呼吸,一语不发。
斗兽的过程固然重要,但南宫云秀和林三少的赌斗结果一样也很刺激啊。
只是那两头硕大的望月铁甲犀似乎不怎么给力,老是用硕大若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