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庆贝勒还对俄国人曾经在海上使用过的“火箭鱼雷”很感兴趣,已经让法国雇员去打听设备,准备引进技术自己生产了……
这位船政大臣,其实是蛮能折腾的。
今天是新建成的鱼雷艇试航的日子,何儒章看出来这位庆贝勒的意思是打算跟着出海了,不由得暗暗诧异。
船政创立之后,从第一任船政大臣沈佑郸开始,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每逢新舰下水,船政大臣都要参加第一次试航,作为对下属的激励。而这位庆贝勒据说是位经常晕船的主,出门远行都是车马。离京上任时,原本船政安排了高速通报舰“飞霆”号作为专船迎接,但这位庆贝勒却拒绝了,走的陆路,先乘火车,后换马车,走了一个半月,这才到达了福州。到任之后,也没见他乘过船。今天他竟然想要乘鱼雷艇试航,着实令何儒章吃惊不小。
一队马车来到了码头,何儒章收回了思绪,转眼望去,看到为首的马车车门开了,林逸青和陈婉走了下来。
看到陈婉,何儒章的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如果不是陈婉继承了林义哲的遗志,一直以她经商的收入支援船政,船政是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的。
他猜到今天参加试航的,还有谁了。
另外几辆马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个身穿海军军服的船政学堂少年学生走了下来。
何儒章注意到这些学生的肤色略黑,有的衣领内有黑红色的方格纹饰,风貌也和文弱的闽籍学生不同。立刻便知道。他们是来自苔湾的排湾族学生。
当年日本入侵苔湾。讨伐番民,一些番民首领预感到战事残酷,为了不使族人灭绝,预先将大批少年男女送到了福州避难,被林义哲送到了船政学堂,现在这些孩子,已经长大了。
这些孩子大都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双亲,成为了孤儿。而陈婉承担了照顾他们的责任,成为了他们事实上的母亲。
而林逸青今天特意安排这些孩子来参加试航,何儒章当然明白他的用意。
由于鱼雷兵器使用的特殊性,要求鱼雷艇官兵作战时必须做到镇定自若,在枪林弹雨极为险恶的环境下,沉着操作,这需要具备极好的心理素质。而闽籍学生的心理素质明显的是不如这些排湾族学生的,而为了让鱼雷艇部队尽快形成战斗力,林逸青大胆的决定,让这些当年从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孩子成为鱼雷艇部队的骨干力量。
不多时。学生们在林逸青的带领下,分组登上了“福蛟”、“福螭”、“福虬”、“福麟”四艘鱼雷艇。而不出何儒章所料。庆贝勒这一次,也和林逸青一道,上了“福蛟”号鱼雷艇。
船政新建成的这四艘鱼雷艇和“福龙”号鱼雷艇属于同级艇,只是“福龙”号是由擅长建造鱼雷艇的德国挨吕屏什好船厂建造的,这四艇却是船政利用现有技术仿制“福龙”的同级艇,船政此次建造大型鱼雷艇属于首次,虽然工程一切顺利,所用时间也较德国船厂为短,但性能如何,只能在这次试航当中见分晓了。
一切准备就绪,在何儒章及船政官员们和陈婉的热切目光中,四艘鱼雷艇依次驶出码头,奔向外海。
鱼雷艇在海面上飞快的行驶着,叫赛瓦的排湾族少年,对呼啸着拍击艇身的浪花恍若未闻,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舱外的林逸青,一只手轻轻的抚着胸前的衣服。
衣服下面,是那只他从未离身的小玛瑙狮子。
在鱼雷艇这样一个几乎是全封闭的空间里,他的思绪,渐渐的又回到了小时候……
……
“大人可知,泰雅人部落里,男婴出生之时,母亲要把脐带悄悄藏于父亲携带干粮的藤盒或子弹袋里,让它随父出猎,并祈求祖灵保佑孩子长成一个勇敢的猎手。如果是女孩,则说是降生了一位织布、煮饭与采野果的好帮手。于是,就把脐带放在母亲使用的织布机旁,抱着婴儿祈求祖灵保佑孩子长大成为一个出色的纺织能手。”
“在苔地番族其他族群里,也有把脐带在不同地方的习俗,如卑南人把脐带用纸包好,藏于母亲的枕头下或针线篓里;曹人、赛夏人等则把脐带埋于地里,胎盘埋在屋内,以求吉利。”
“番族给孩子取名亦如中土一般讲究,各族群起名的时间也有所不同。赛夏人是等婴儿脐带脱落,举行了禳祓礼之后再命名;布农人是在婴儿满月时。起名的时候也要举行仪式,唱歌、跳舞、摆酒、请神,非常庄重。番族起名要按照祖传的起名谱来选择名字为孩子起名。祖传下来的名字都是一些吉利好听的名字,而后人也喜欢沿用祖先的名字。也有些部族从名字当中分出高低贵贱。在番族的名谱中,除祖先的名字外,有纪念诞辰与诞生地的等。也有一些名字没有任何含义,只是听起来悦耳动听,如泰雅人的乌达乌、玛沙乌、多玲等。番民因与汉民接触日久,起名也受到一些影响,如阿美人也有叫阿福、阿香的等等,皆是闽南话名字。”
“刚才头领的儿子,名叫额澜,是什么意思?”
“额澜在番语中是‘道路’的意思。刚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