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金和孔大车抢步上前,想要扶起杜吉鹏。
“他的脚可能骨折了,先不要动,让他躺一会儿。”陈伟紧盯着杜吉鹏,“去叫医生过来。”
刘传金应了一声,起身快步奔出训练室,这时吴应科走了过去,捡起了杜吉鹏抛出的被陈伟以长刀击落的暗器。
那是一枚厚实的“显凤通宝”当百大钱。
这种大铜钱是乾国显凤年间因圣平天国之乱经济困难而铸造的虚值大面额钱币,因其钱体厚重(面值当百的大钱重量为五两),常被江湖人士用作打人的暗器,这一次杜吉鹏用它来打陈伟,显然对它的这个额外功用很是熟悉。
“发生了什么事?”杰利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舰上的一位军医官。
吴应科看到杰利科进来,立刻将那枚大铜钱揣进了怀里,他刚一抬头,碰上了陈伟的目光,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陈伟不动声色的转过了头,面向杰利科。
“怎么回事?”杰利科看到躺在地上的杜吉鹏,吃了一惊。
杜吉鹏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坐了起来,转向杰利科,用英语大声的说道:“我在练习格斗时摔倒了,扭伤了脚,对不起!长官!”
听到杜吉鹏的回答,周围的学员们全都面现惊异之色,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军医来到了杜吉鹏的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脚,对杰利科说道:“可能是骨裂。需要马上治疗。”
“抬他到医疗室去。”杰利科命令道。
两名水兵将杜吉鹏扶出了“痛苦之屋”。陈伟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厉声道:“继续训练!”
入夜,“不屈”号上的人们大都进入了梦乡,但陈伟却并没有睡。
此时的他,正在灯下奋笔疾书。
“敬爱的林逸青先生:您好。”
“感谢您向我母亲一再询问我的情况,我在‘不屈’号上一切安好,随着‘不屈’号到达法国和西班牙的多个港口,我又增长了许多见识。您上次来信问我,为什么是在定居于欧亚大陆西部的分散的、相对说来缺乏经验的民族中。发生了一场不可阻挡的经济发展和技术创新,而这一过程使其在世界事务中稳固地成为商业和军事先驱,这是什么原因?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请教了皇家海军一些资深的专家。也许我的回答很粗略,但我想它还是能给您一定的启发,即:有一种主要由经济和技术进步所引起和驱动的机制,虽然这种发展总是同其他可变因素,例如社会结构、地理和偶然事件发生交互作用;要理解世界政治的进程就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到物质和长期起作用的因素,而不是人物的更换或外交和政治的短期变化;实力是一种相对的事物,只有通过各个国家和社会之间的经常比较才能加以描述和衡量。”
“林先生。当您观看三个世纪前世界‘实力中心’的地图时,欧洲有一个特征会立刻引起注意。这就是政治上的分裂。这并不是像中土在一个帝国崩溃之后和在其后继王朝得以重新收紧中央集权政权的绳索以前的一个短时期内出现的偶发或短命的事态。欧洲在政治上总是四分五裂,尽管罗马帝国做过最大的努力,他们的征服也未能超过莱茵河和多瑙河以北多少;在罗马陷落后的1000年里,主要政治权力单位同基督教信仰和文化的稳步扩张比较起来,都是既小而又局限在个别地方。像西方查理大帝时期或东方基辅罗斯时期那样政权的偶然集中,只是暂时的事情,会因统治者的更换、国内起义或外部入侵而随即结束。”
“欧洲政治上的这种多样性主要是它的地理状况造成的。这里没有骑兵帝国可以把它的快速动力强加其上的大平原;这里也没有像恒河、尼罗河、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黄河和长江周围那样广阔而肥沃的流域可以为勤劳而易于征服的农民提供粮食。欧洲的地形更为支离破碎,众多的山脉和大森林把分散在各地的人口中心隔离开来;欧洲的气候从北到南和从西到东有很大变化,这导致很多重要后果。首先,它使统一控制变得很困难,甚至强有力的、坚决果断的军阀也难以做到,这就减少了大陆遭受像蒙古游牧部落那样的外部势力蹂躏的可能性。相反,这种多样化的地形促进了分散政权的发展和继续存在,地区王国、边境贵族领地、高地氏族和低地城镇联盟构成了欧洲的政治地图,罗马陷落后任何时期绘制的地图,看起来都像一块用杂色布片补缀起来的被单,这块被单的图案每个世纪都可能不同,但从来没有一种单一的颜色可以用来标明一个统一的帝国。”
“欧洲不同的气候条件造成了适于交换的不同产品,随着市场关系的发展,这些产品沿着河流或通过林间小道从一个村落区运送到另一个村落区。这种贸易的最主要特点或许是它主要由大宗货物组成——木材、粮食、酒类、羊毛、鲱鱼等等,它们是为了满足欧洲日益增长的人口的需要,而不是东方商队贸易运输的奢侈品。这里地理又起了关键的作用,因为这些商品用水上运输要经济得多,而欧洲又有许多可通航的河流。周围环海对至关重要的造船工业是又一种刺激,而到中世纪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