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李逸云惊的一身冷汗,连忙出言阻拦。但随即便冷静了下来,脑中思绪闪电般扭转:他真的变脸如此之快还是想借此骗我?自断经脉肯定不行,怎么办?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李逸云只好拖延道:“你如何保证我自断经脉后一定能放过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盯着楚戾,寻找他可能出现的破绽。
“我保证不了!”楚戾冷冷道。“我只能说,你若是自断经脉,我应该会保全她的性命。信不信看你。换言之,你愿不愿意用你的性命,换取她一个活命的机会?”他如同铜浇铁铸一般,连说话的时候,那横着剑气的手也纹丝不动,不露一点破绽。
李逸云心中一震,双目瞬间浮上一层红色,如蓄势待发的岩浆般涌动。“楚戾!你若是敢伤她,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到做到!”说着,李逸云体内的法力已催发到了极限,他打算等楚戾动手的那一瞬间,也是唯一可能救出风沐翎的机会,全力一搏。
可楚戾却笑了。他满是嘲讽地盯着李逸云说:“不愿意是吗?姓李的你说的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就算你杀了我给她报仇,难道就能救的回她了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霎时,李逸云的心如同被重物击中了一般:是啊!自己就算能为她报仇,又能怎样呢?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无法活过来!说到底,自己的确是自私的呀!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她?可是,这样可能得不到回报的保护又究竟是否值得呢?一时间心绪纠结,无从开解。
他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站在一旁的风沐翎再度开口了。然而语气却是不辨喜怒:“别再多此一举了,你说的这种交换,恐怕天底下没人会愿意吧?若是想杀我的话,现在就动手吧。”说着轻轻地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李逸云听的怔怔不语,而楚戾的眼神却也凝固了起来。指端那锋锐的剑气缓缓的消散于无形,但他却似乎一无所觉,仍是愣在原地。李逸云此刻则陷在对自己的拷问中,竟无视了他的反应,没有在这时放手一搏。
“谁说的?”一声轻轻地苦笑中,楚戾扔下了两个字:“我会。”随后,滔天的紫芒再度咆哮了起来,无数张森然的巨口带着锋利的牙齿从中不停地涌出,正如他修炼这门法术时所吞噬的无尽冤魂。
背负着这将他团团包裹的罪孽,楚戾探出食指和中指,并成剑指指着李逸云说:“李逸云!我们两个的恩怨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些年头了,我懒得去翻谁对谁错,也不想再拖拉了。今日在此处,我们就一招定生死!如何?”言语间却丝毫不提及风沐翎,竟将这极为重要的人质完全撇在了一边,不予理会。
他的一声断喝将李逸云从迷茫中惊醒,将这些事放在一边,眼神瞬间恢复了光彩。“好!那就如你所愿!”说着,李逸云手掌一挥,积蓄的法力在掌心凝聚成晶莹的七曜轮,旋转着喷吐而出,一边放大一边沉向两人的身下。转眼间,那巴掌大的花朵已然变成了方圆数十丈的庞然大物。阴阳交错的太极图稳稳地浮在两人的下方,将他们与下方的空间隔离开来。
而后,五片原本平铺着的花瓣又翻卷而起,旋转着在上方聚在一处,形成了一个完全密封的空间。而在经过风沐翎身侧时,那花瓣又十分灵巧的轻轻一颤,避开了她的身体,只是将李、楚二人包裹在内。按说以楚戾的修为,这样的招式想困住他定然不会如此顺利,可他却毫不反抗,任由李逸云施为,于是在一个呼吸之间,整个过程便尽数完成。璀璨的五色光华不住的旋转着,将各色光芒投射到他们的脸上,映出一丝丝斑驳的光晕。
这也是七曜谱中的法术,原本该是“日月五行界”,但经由李逸云使来,叫做“阴阳五行界”似乎更为恰当。顾名思义,这招即是使用相应属性的法力制造结界,隔绝内外的法门。
原本李逸云并不喜欢使用结界,他更喜欢的是因势利导,潇洒无羁的战斗方式。但如今布下结界却是势在必行,一方面是为了防止风沐翎被卷入其中,另一方面则是他想到了在蓬莱岛时,秦玄施展的那最后的杀招,以楚戾的修为,即使是相同的一招,李逸云也不担心他能及得上秦玄的十之一二,但那些本就有伤的云间弟子们,恐怕就会所有损伤了。
两人相对而立,眼中均是瞬间便凝起了杀机。五道颜色各异的光华从身周那轮转着的炫目“花瓣”之上探出,缠绕上了李逸云那轻灵优雅的光翼。一股股浓郁的灵力通过它们不断地注入李逸云的体内。而在他脚下黑白分明的阴阳鱼也分别探出一缕轻柔的“丝线”,缠绕上他的双腿,送出一股股黑白双色的能量。
而楚戾则是另一番姿态了。他明明就站在眼前,但在李逸云的感知中,他却从这片空间中完全消失了,丝毫也察觉不出他的气息。而仔细瞧去,他那踏着太极图的双脚已完全被浸染成了黑白两色,如同已融化在那阴阳鱼图中。两股截然相反的法力顺着他的双腿向上流淌,渐渐的,他的整个身体,连同着一身幽紫色的羽化神甲,都被浸染成了黑白双色。左半边身子雪白、右半边身子漆黑,纯粹而浓郁。而随着他身上黑白双色的不断加深,这片由李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