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轻轻地将玉龙握在手中,李逸云此时已经拾起南斗剑,挣扎着站起身,田锋也来到了他的身边,两人并肩站着,心中都是一片冰凉。从出现开始,黑衣人一直毫无依凭地站空中,仅这一点便说明了他的修为至少到了羽化的境界。
而他自始至终连一步都没动,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便让两人黔驴技穷,这样的实力,若是动起手来,即使以两人全盛的状态,恐怕也挡不住三招,而这时南斗剑的剑灵之力也已经耗尽,李逸云的实力一丝也发挥不出,田锋也是强弩之末,两人便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似乎是轻蔑地笑了笑。他缓缓的抬起空着的左手,与右手一样,左手也格外修长。他的脸一直处在漆黑之中,但又不是伪装的黑雾,而好似根本不存在的一样。
看着那修长的手掌对准了并肩的两人,田锋惨然一笑,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刻意地将胸膛挺得更高,眉宇间也露出一股悍然无畏之色。李逸云的心中则瞬间浮现起刘蕊的面容,他想到了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又想到了那个叫阿辉的青年曾经许诺刘蕊对待他的孩子如亲生的一样。想到这儿,李逸云心中再无牵挂,他微微一笑,面带轻松地瞧着虚空而立的黑衣人。
“嗯?”黑衣人语气中带着不快,正对着田、李两人的手掌化为一道残影,抓住了一旁呆立着的楚戾。“走!”话音未落。两人便已化为一道漆黑如墨的闪电,风驰电掣般的远遁而去。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尽是疑惑,就在他们疑虑之时,一道淡白色的光芒仿佛一片浮云一般由远处飘来,看似移动极为缓慢,却转眼间到了两人头顶,又是一转眼,那道白光便已经化为一个微不可见的光点,在黑衣人远遁的方向消失不见。
“竟有人能让那黑衣人远遁而去,真是天外有天呀!”田锋感叹道。李逸云点了点头,田锋疑惑地说道:“那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历?辽公你可有头绪?”李逸云一笑:“前辈如若不弃,叫我逸云便可,无需这样多礼。”田锋也是一笑:“如此,我便叫你李贤侄,可否?”李逸云点点头,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几番并肩作战,又经历了劫后余生,两人心中初次相见时的芥蒂早已烟消云散,更是结下了异乎寻常的情谊。
笑了半晌,两人瞧了瞧身周有些呆滞的士兵,止住笑声。李逸云一挥手:“你们还不赶紧派几个人到国主那里去,听候国主接下来的命令?”士兵们这才回过神来,一溜烟的争着跑了过去,只剩下那两个押着姬迎的士兵在后面满脸郁闷的向前踱着。
李逸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黑衣人是何许来历,倒是田前辈你不是守在召公那边吗?怎么会过来帮我?召公那边不会有问题吗?”
李逸云没说出口的是,他想到了那黑衣人可能的身份,便是当年被揭破身份,叛逃而出的师叔秦玄,也就是那害死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七邪魔君。只是楚戾原本对他颇为怨恨,不知他们怎么会再次凑在一起。而不知是出于对自己猜测的不确定,对仇恨的回避,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李逸云却下意识的将这个想法埋在了心中。
田锋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见他询问,便将李逸云走后的情况一一道来。原来自李逸云走后,田锋便一直伏在屋顶,同时隐藏自己的气息,以免被对方发现。可等了许久,下面却依旧毫无反应,田锋大着胆子探出一缕魂魄之力透过屋顶,向着屋内探查,却发现之前那控制着召公的魂魄之力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床上颇为虚弱的召公。
田锋连忙赶到屋中,给召公度入一丝灵力,让他清醒过来。这时,正巧有一个田锋熟识,而又绝对可靠的老内侍来探望召公。田锋惦记着李逸云这边的情况,便也来不及解释,将召公托付给老内侍之后,便匆匆的赶了过来。正巧遇见楚戾居高临下攻向李逸云的一幕,于是便加入了战团……
两人边说边走,已经到了召公所在的房屋之外。李逸云朝着门口的内侍拱手道:“劳烦禀报一下国主,就说辽国李逸云求见。”内侍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连忙一躬到底,双腿也跟着轻轻颤抖:“原来是辽国国主,难怪如此英雄,国主说了,请两位立即入内,有要事相商。”
两人拱了拱手,迈开步走进内侍打开的门中,只见脸色苍白的燕召公正坐在床边,一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之色,透出看遍世事的睿智,但李逸云却也察觉到,召公的脸庞之上,缭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暮气,缓慢而又不停地滋长着。
李逸云转头瞧了瞧田锋,田锋摇摇头,传音道:“那操控召公的法术极为狠毒,被操控之时还显示不出来,一旦法术解除,被操控者的身体会承受极大的负担,召公本就年老,在经历这样的变故,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李逸云正想掩饰脸上的悲戚之色,召公却笑着说道:“原来是李贤侄,不必客气,过来坐,田兄,你也过来。”说着指了指床边的两把椅子。两人拱手回礼,依言坐了下来。
“寡人不慎遭逆子谋害,多谢两位施以援手!”照例客气了几句,召公咳嗽着说:“不知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