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逸云便率人在松锦城休息。将近黎明之时,松锦城守将孙无病便等在了李逸云的门外,李逸云起身后,他便立即禀报,李逸云前日安排去往燕国的使者已然回城,李逸云二话不说立即召见,只见作为使者的年轻士兵已然累的双腿打颤,将包含着燕国通关令牌在内的几样事物交付李逸云后,更是显得摇摇欲坠。李逸云立即下令给予士兵官升一级,田地一亩的赏赐,并安排他下去休息。
这时,天色也已大亮。李逸云召集人马再度出发,奔往燕国的要塞——山海关。山海关与松锦城类似,也是依山傍海。有人说,两者本应是相互对立的战略要塞,但由于燕国与新封的辽国相互交好,这才没有显现出它的这层作用。
一路奔袭到了山海关下,守城的官兵见了这队人马自然是满怀戒备。李逸云一挥手,王六拨马上前,将怀中的令牌亮了出来,旁边一人则拿出盖有燕国玺印的诏书当中朗读,士兵们一听,立刻将长矛劲弓扔到一边,打开城门将李逸云等人迎到城中。
师出必有名,李逸云早在付安到来的第二天便安排人星夜兼程前往燕国幽州,称年关甫过,作为晚辈的自己应当去拜访燕召公,于是才收到了回复的诏书以及通关令牌,不过燕召公病重,这自然是出自姬远之手了。
在山海关稍作停留,李逸云便谢绝了守将的挽留,从山海关再度向南,终于在日落时分到达了燕国的国都——幽州城。论规模,幽州城并不比辽阳城大多少,但李逸云放眼看去,便看出了百余年风雨在这座城池上留下的种种印记,而相比之下,辽阳城更像是个暴发户,空有外壳而无内涵。
付安先一步进城,以免节外生枝。而依着姬远在信中的话,李逸云绕到南城门才出示令牌,守门的士兵见了令牌,立即神色恭敬的将李逸云等人请进城,将李逸云、王六等人请到城中的一处院落住下,随行的百余人也都安排在了附近。
刚刚坐下没多久,姬远便神色匆忙的破门而入,来见李逸云。李逸云举目端详,几月不见,姬远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一般,发髻也显得有些混乱,李逸云面带惊讶地低声道:“公子,事情如此严重?快坐下详谈。”
姬远坐到李逸云对面,长叹一声:“国主,多亏你行事迅速,若是再晚几天,恐怕连进城都难了。”李逸云惊疑道“哦?竟如此严重?姬兄能否说得详细些?”姬远脸色变为严肃:“我来正是要与国主商议此事。”当下把事情的始末向李逸云和盘托出。
燕召公姬牧,今年五十有三,身体有些衰老了,不时也有许多头疼脑热。而就在前不久的一天,他的一次风寒毫无征兆的加重了,老国主一病不起,而驻扎在燕国西北的三公子姬迎,却好像得到了消息一般,带着数万军队回到幽州,名为探望父亲,实则意图不轨。现在已经控制了幽州城西、北两门,而他的后续部队仍在陆续赶到,所以姬远才说,若是再晚几日,恐怕连进城都难了。
驻守东门的将领,是跟随燕逊公多年的老将王敢,他的意向无人得知,而也在姬迎逐渐增多的兵力下,姬远不得不将自己仅能控制的一些兵力收缩起来,以保证自身的安全。就连付安当日出行,为了保证书信不被截获,也只能狠下心来,让他将书信藏到身体之中。
“正如李兄所言,家父的病情的确一日不如一日,原本我还想着父君若是能稍稍康复一些,那便也无需大费周章了,也可避免兄弟相残。犹豫不觉间才派付安求国主卜上一挂以做决定,但现在恐怕是……”李逸云却打断了他:“公子,我现在倒是觉得,自己算错了。依我看,召公不日便会起身临朝了。”
姬远一愣:“国主何出此言?”李逸云沉声道:“公子试想,若你是姬迎,既然已经在朝中布置了若干眼线,又怎么会将一切寄托于召公不确定的病情呢?你难道就没想过,召公的病倒,是有人蓄意为之的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姬远“腾”地站起身来:“您是说……不会呀,多位太医把脉都说是身子骨太弱所以无法抵御风寒,你是说……”李逸云点点头:“公子虽然机敏,但毕竟不是修炼之人,对于法术的了解自然不够。即使像我弟子那样的修为,只要会些巧妙的法术,也能让人看起来如同自然病痛一般,而修为高深者,则更可以在无声无息间完成这一切,更可以将施法的痕迹完全掩盖,让人无从查证。”
“国主!多谢点醒!”李逸云摇摇头:“不必客气!公子下一步打算怎样做?”姬远站起身:“我要马上去找我国的大祭司,让他为父亲诊病,挫败姬迎的阴谋。”李逸云也站起身:“恭祝公子马到成功!”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姬远便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之时,他停住脚步,有些犹豫地问道:“国主,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李逸云一皱眉:“公子请讲!”姬远转回身:“听付安说,国主和堂妹好像有了什么矛盾,按理说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来过问,但我怎么也算是半个媒人,所以才忍不住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李逸云又皱了皱眉:“公子不必多虑,只是一些小事,在下自己能过解决,退一步讲,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