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当脸色一寒,右臂一抖,矛刃直接砸在郑国左肩,豁开一个血口,郑国的脸刹时变得煞白,带着哭腔吼道:“李立,你想害死我,还不给我住手!”
伏击者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知该听谁的好,刘涣误以为是李信的那人,恨恨的停住脚步,目光怨恨的盯着刘涣。
刘涣的目光与那人对视半晌,忽然醒悟道:“你不是李信,你是他什么人?为何这么恨我?”说话间,刘涣手藏在背后给护卫们动作,慢慢的向邓当靠拢。
那人眉目与李信有七分相似,乍见之下还会以为是李信死而复生,细看却有些差别,李立冷哼一声道:“那是家兄,刘涣小儿,你杀我兄长,我与你不共戴天。”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李信死而复生,那小人谋夺我刘氏家产,害死我生母,死有余辜。”刘涣朗声大笑,顿了顿语气愤恨地道:“我只恨没有将那小人千刀万剐,就那么死了便宜了他。”
李立果然被激怒,面目狰狞的咆哮道:“小儿,我不杀你不为人子!”眼神怨毒的瞧了眼郑国,若不是那个废物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人擒住,刘涣那小儿现在就跪在他面前求饶,而不是在那气焰嚣张。
等了三年,如今就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就这么放弃他不甘心。
“诸位,公子失手被擒,若是回去郑老爷可会饶过我等?埋伏偷袭刘涣小儿,与刘氏已是死仇,刘氏可会放过我等?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诸位说应当如何!”李立心念几转,阴沉着脸道。
伏击者们原是成德附近山林中的山贼,因郑氏在绿林之中势力庞大,这回郑国听信李立算计谋害刘涣,不敢动用自家势力,才找了他们这些外人。可是如今伏击刘涣不成,还搭上郑国独子郑国,就此离去难保日后郑宝不会报复回来。
至于刘氏更甚,郑家势力庞大,一时奈何不得,难道还奈何不了他们这些小山贼?偷袭刘家长公子险些身死,刘时回放过他等?
“我们没有个主意,李大哥心眼多,你说该咋办,我们都听你的。”伏击者小声议论了一会儿,有人拱手对李立道。
刘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以为擒住郑国就掌控了局势,没想到这厮窝囊到连手下也驾驭不住。
李信闻言一喜,提刀指着刘涣,邓当等人道:“诸位兄弟与我一拥而上,杀了那些人,什么鸟事都没了。”怨恨的看了眼脸色大变的刘涣,继续道:“兄弟们本都是绿林好汉,不过受了郑宝些恩惠,这几年也该还清了,杀了刘家小儿,夺了他们的财物,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郑国脸色慌乱,急忙道:“李立,我待你不薄,你竟想要害我,等本公子脱了困我必杀了你。”
李立斜着瞥了郑国一眼,不理不睬,继续大声蛊惑道:“诸位兄弟可都听见,郑家父子没一个好人,我等杀了人夺了财,大不了离开淮南,何须担心郑氏在绿林的势力。”
伏击者都很是意动,不言而和的围住,刘涣等人皆被困在中心,护卫们都是有伤在身,邓当也是筋疲力竭,无力在拼,强撑着怒目直视伏击者们。
刘涣冷眼直视着李立,不动声色的挪到郑国身边,佩剑架在他的脖颈上,轻声道:“郑国,你若是想活命,待会就听我的。”郑国讥笑一声刚想嘲讽,刘涣斜了斜剑刃,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想死的话你就出声,我给你个痛快,不想死你就老实点。”
郑国忙点了头,却不小心碰到剑身,又猛地抬了起来,冲着刘涣使劲的眨了眨眼,眼神中满是讨好。他也想明白了,现在不是与刘涣置气的时候,活命要紧,落在李立手中会死,落在刘涣手中或许顾忌郑氏还有活路。
“诸位不要受李立小人诓骗,他与本公子之间是私仇,与诸位绿林好汉无干,莫要受他煽动,犯下弥天大错。”刘涣扫视周遭伏击者一眼,大声道。
李立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了神色,冷笑一声道:“兄弟们莫要信他胡言,这小儿是刺史陈温老儿的弟子,最善诡辩。”
前任成德县令薛准密谋刘氏时,李立以为大仇可以得报,谁知半路冒出个陈温,让他好生嫉恨。刘涣突然暴喝一声,道:“既知我师是刺史,尔等杀了我,就是死路一条。”
伏击者胆怯的后退了几步,他们落草为寇也不过是为了谋生,寻常根本不会招惹世家大族,生怕招来报复,陈温是扬州刺史,扬州地界内说一不二的人物。
李立暗道失言,不说陈温还好,说了众人畏惧陈温权势,哪还敢上前,有蛊惑道:“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杀个干净,再嫁祸给郑家,你我兄弟自个逍遥快活,这有什么难的。”
“何况现在你我都已经背叛了郑氏,已经没有退路,不求一场富贵谋活路,难道还干瞪着眼等死不成。”
“哼,好你个李立,你兄弟都是一路小人,当日我怎么疏忽大意,没把你揪出来一块杀了,以慰亡母在天之灵。”刘涣冷哼一声,知道自己再劝说也无益,不甘的道:“诸位若是退去,刘氏必不追究今日之事,我刘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不退去!”
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