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郑国砸吧砸吧嘴,酒一滴一滴流进他的口中,酒是好酒,但他却觉得比尿水还难喝。郑国脸色铁青,嘴角抽搐,他被泼了一脸?
虽然自知常人不敢与他相争,是迫于郑宝的威势,并不是他有多厉害,郑国也知在成德,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在外惹是生非也有个分寸。
今日因为吃不准邓当、刘涣等人来历,已是收敛了不少,饶是如此,有人竟敢向他泼一脸酒?
“你好,你很好。”郑国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使劲擦了擦脸。
“哗——”
又是一杯酒,泼在郑国涨红的脸上,刘晔慢条斯理的放下酒杯,一字一句的道:“你若是赔罪,就当什么事都没有,若是再乱吠,少不得登门拜访郑宝。”
邓当一脸的错愕,目瞪口呆,他看到什么了?郑国出言不逊,刘涣出手就是一杯酒泼过去,扫了郑国的脸面,没成想弟弟刘晔更是桀骜不驯,一言不合就要扫郑家的颜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前者不过是与郑国的私怨,后者得罪的可是庞然大物的郑家。
“阿晔,怎么可以无礼。”刘涣开口呵斥道,多少让邓当脸色缓和了些,好歹这两人有个识分寸的,刘涣的下一句话,却惊得他说不出话来,“区区郑宝,也值你登门拜访,派个下人说一声,让他登门道歉。”
刘涣跟刘晔一唱一和的,两人浑然没有把郑家放在眼里。
“好胆,两个小鬼自己找死,连累家人也怨不得本公子了。”郑国语气冰冷的道,怒火攻心,不管这两人是何身份,今天这事都不能善了,否则郑家的颜面何在?
郑国也知郑家的威望是怎么来的,别人惧他郑氏,所以才能在横行一方肆无忌惮,若是别人不再惧他郑氏,郑氏衰落的时候就不远了。
“你们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给本公子上,打死了还有郑家。”郑国面目狰狞,转头冲着那群跟着他的同伴吼道,分明是动了杀心。
那几人是郑氏的门客,依附在郑宝门下,互相对视了几眼,郑国的命令不敢不从,但敢说让郑宝亲自登门道歉的,能弱到哪去?
心一横还是越过郑国,捏着拳头团团围住刘涣那桌,只待后者有什么动作,就大打出手,那几个郑家门客心中却在期待,刘涣两人出门带了护卫,教训一番两人的护卫,也能平息郑国的怒气,不至结下死仇。
邓当挺身而出,护在刘涣与刘晔二人身前,拱手道:“郑公子,动手就不必了吧?不如个退半步,给郑公子赔个不是,就此作罢。”
郑国心里也举棋不定,平日里郑宝千叮咛万嘱咐,招惹不起的万万不能得罪,刘涣年纪不小就这么硬气,没有点底气怎么也不行,当下阴沉着脸道:“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们两个是谁家子弟,今日之辱,改日我必登门问个明白”
“呲——”刘涣轻笑一声,神色间满是不屑,“你还没这本事,敢上我家问罪。”
“竖子!给我往死里打。”郑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涣咆哮道。
邓当头皮发麻,他虽不惧那几个门客,但还有分心护着刘涣跟刘晔,就是有些勉强了。他看那刘涣也不是什么纨绔,有心相交,怎么气焰比郑国这正儿八经的纨绔还嚣张,说话一点也不留人余地。
心中抱怨刘涣不会说话,手底下的动作可一点也没慢,抡起一把凳子,呼呼直响,那几个门客一时半会还近不得他的身,上前就让一凳子拍飞了。
“公子快走,某家先抵一阵。”邓当脸色焦急,招呼刘涣二人先走,等两人跑了他也还脱身。
郑国对那几个门客拳打脚踢,骂道:“你们几个废物,要你们何用,还不一起上。”
邓当正护着刘涣、刘晔小心向酒楼外走去,两个门客忽然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凳子,邓当一时抢不过来,剩下的两个见有机可耻,挥起拳头就往邓当脑门砸去,后者避之不及让打了个趔趄。
怒吼一声,扔掉那板凳,邓当一手钳住一个门客,两个脑袋撞钟似的撞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那两个门客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邓当怒目而视,红着眼瞪着剩下的四个门客,那四人面面相觑,任郑国怎么打骂也不敢上前。邓当愤而出手,一下就解决两个,震慑住后面的人不敢妄动。
“公子,快——”邓当见慑住剩下的几人,回头招呼刘涣快走,却没看到个人影,心中顿时凉了,没想到刘涣也是势强中干,见势不妙就溜走的人,亏他还敬刘涣、刘晔兄弟是条汉子。
“啪——啪——”
忽然两声酒坛子砸碎的声音响起,邓当惊的转过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刘涣跟刘晔溜到郑国后头,两人一人一坛子酒,砸在郑国脑袋上,血水混合着酒水,四下直流。
“啊——啊——我的脑袋,我的脑袋。”郑国抱着脑袋,在那大呼小叫,摸了满手的血迹,慌张道:“血——啊!我流血了,我流血了,啊!”
刘涣一脚把郑国踹倒在地,举起手中的半个酒坛子,就砸在郑国背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