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犹如白驹过隙,一转眼过去半月。
周氏入土为安之后,刘涣的心也随之落下,趁着这几天空隙,一门心思的扑在周瑜那儿,惹得刘晔颇有怨言。
刘晔的嫉妒没过多久就烟消云散,周异在刘府休憩几日,见刘繇径直离开成德,并没有逗留在县城,心中也舒了一口气,随即告辞离去。
想来刘繇也觉得脸上无光,不敢宣扬出去打击回来,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回来禀报说,刘繇没有停留径直往北海方向去了,众人心中的石头不约而同的落了地。
书房内,刘涣手捧着一卷《论语》,一字一句的说给刘晔,这几日杂事太多,还没来得及聘请西席。老管家福伯忽然闯进书房,慌慌张张的道:“大公子,你怎么在这,大事不好了,快跟老仆跑吧。”
刘涣瞧了眼上气不接下气的福伯,立刻放下手中竹卷,站起身疑惑的道:“福伯,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来不及说了,公子快随老仆走吧,老爷吩咐让公子赶紧出城,躲过这几年再回来。”福伯抹了把汗,急急忙忙扯着刘涣就往后院跑,只剩下还没回过神来的刘晔。
刘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让拉着踉踉跄跄的跑,心下想到某种可能,顿时停住了脚,道:“福伯,你若是不说何事,我绝不走。”
福伯急得只在那跳脚,拍着手背道:“哎哟我的公子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倔啦,官府的人要来抓你,审你杀李信那厮一事,老爷让我赶紧带你出城。”
“什么?”刘涣闻言惊呼道,县衙来人抓他?孔老夫子曾经曰过,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士族属于特权阶层,朝廷的法律是给平民百姓的,对士族约束并没有那么严苛,士族犯法,与平民杀人犯法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刘涣并没有想过官府会插手他杀人一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只是平民百姓的愿望罢了,谁也不会认真。何况,汉以孝立国,刘涣杀仆是为完成亡母遗愿,是为了尽孝。据有道德上的大义,就算是平民百姓,为了尽孝而杀人,地方官吏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博得清誉。
“正是可笑,我杀人已过去二十多天,也不见县衙来拘我。”刘涣想通一些关节,讥讽的笑道:“想来是有人从中作梗,支使那官府的人为难于我。”
成德刘氏可不是刘备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宗室,名正言顺宗室子弟,惹出一堆祸事来,地方官吏就要谢天谢地了,谁还敢找宗室的麻烦,没人给县衙当后台,成德官吏怎么会自找麻烦。
“大公子,别耽误了,马车就在后门等着,快走吧。”福伯捏了把冷汗,官府的人来势汹汹,赶紧出城躲过风头才是正经。
却是来不及了,刘涣与福伯到了后门的时候,一班衙役早就堵在那里,见一老一少急匆匆的跑过来,神色桀骜的闯了进来。
“你就是刘涣?还想畏罪潜逃,都给我拿下。”领头一人拎着短棒,鼻孔朝天耻高气扬的道。
刘涣皱了皱眉,冷冷的道:“你又是谁,竟敢乱闯我家。”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郑择平日在市井之中蛮横惯了,这回领了差事上门拘人,心想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没有大人给他撑腰,随便吓唬几句还不得乖乖听话。
“哟,口气还挺大的,大爷我可不是你家下人,乖乖的跟大爷我走,不然有你好看。”郑择扬了扬手中的短棒,左右打了个眼神,四周的衙役心领神会团团围住刘涣与福伯二人。
“你、你们——”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福伯本性老实淳朴,过去见到的小吏、衙役也都给刘府几分面子,客客气气的,哪会有今日这么无礼。
“你们身份不明,擅闯死宅,还敢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主人家?简直是目无王法。”刘涣伸出手将福伯护在身后,横眉冷对。
郑择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看了看左右,哈哈大笑道:“王法,哥几个今日就是王法,给我老实听话,再敢胡说,大爷我就不客气了。”
郑择心中得意无比,他奶奶的真痛快,平日里自己巴结县衙几位大爷,端茶送水的,出门见了这些士子还得小心候着,哪有今日这般痛快,这趟还真是个好差使,大老吴那孬货,真是没胆,听到来刘府拘人,来都不敢来了。
看大爷我是怎么把这刘府大公子给抓回去的,待会完事了定要找个婆娘快活,说得你郑大爷正是痛快。
刘涣眉毛一挑,真是狗仗人势,竟敢在他面前装大爷,寒声道:“你等到底是何人,若是不说,休怪我不客气了。”
“哟哟,小子挺——”郑择吊儿郎当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手中一轻,再看时那根短棒已经到了刘涣手中,顿时火气上涌,“小子,敢抢大爷的东西,找死是——”
眨眼的功夫,刘涣突然暴起,右手抡圆了短棒,直接狠狠的砸在郑择的鼻梁上,只听到“咔擦”一声,郑择的鼻子瞬间错位。
“啊——!”郑择忽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脸跪倒在地上,红的青的哗哗的直流。
“你敢打我,啊——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