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钱,贾浩仁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什么以弱势人什么静观以待全被他抛掷了脑后,他颤抖的指向叶东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像极了贫苦百姓受到地主迫害时流露的悲惨表情。
当初我跟你要钱,挥出一根指头就值一块,现在你跟我要钱,竟然涨到十万,这可不是几倍几倍的翻,而是足足翻了一万倍!
还有比这还无耻的吗?
这种待遇这种抢钱方式,简直堪称无耻到了极点!
贾浩仁为人什么都好说,就是别跟他提钱,现如今面对叶东篱索要如此巨款,他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嘶声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还是弄死我吧!”
叶东篱冷笑一声说道:“你敢说你没钱?昨天领头那人明明让你把吃进去的十万吐出来,你现在敢跟我说没钱?你当真我不敢弄死你怎么的?”
看着贾浩仁这么强硬,叶东篱的脾气也上来了,他邪傲一世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不就是十万块钱吗?!叶东篱就不信了,凭借他的手段还弄不过来。
况且,他面对的也不是贫苦百姓,贾浩仁是什么东西叶东篱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清楚,所以这一刻,叶东篱丝毫没有什么负担,他缓缓起身,愈发靠近贾浩仁。
看着一脸狞笑朝自己靠近的叶东篱,贾浩仁咽了一口唾沫,他虽不信对方真敢弄死自己,但昨天那一顿暴打却让他历历在目,要是能选择,他可不希望再重复第二遍。
到了这一步,贾浩仁已经十分确定在昨天救了自己的,的确是叶东篱,因为,自己骗了蒋中海那十万,他根本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要说叶东篱从别处听到,简直是天方夜谭。
救命之恩该给报酬,但要十万,还不如直接要了贾浩仁的老命,就在这紧要关头,贾浩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副死了爹妈的悲惨模样哭泣道:“兄弟啊……那钱是我用命挣来的,我再给你开个新价怎么样?”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贾浩仁,叶东篱一脸嫌弃,他最受不了男人的就是两点,一哭二跪,在他心中堂堂大老爷们,头掉了碗的疤,哪里看得下贾浩仁这么撒娇、打混。
看着贾浩仁这么拼,叶东篱捏了捏拳头说道:“说出来听听。”
一听有机会,贾浩仁咧开嘴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我给两百……哎呦,兄弟别打,别打……我给三百还不行吗?”
听完贾浩仁说的价钱,叶东篱心中的邪火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他一脚踹在贾浩仁的肩膀,随后又连番踹了几脚,这才堪堪解气。
不知是何勇气要给叶东篱二百解决麻烦的贾浩仁伤上加伤,他鼻青脸肿的逃到拐角处,可怜兮兮的望着叶东篱伸出五根手指头弱弱的说道:“五百……也行。”
看着贾浩仁这副欠打的模样,叶东篱怒极反笑,咬着牙齿说道:“你特么玩我?”
贾浩仁不敢反驳,嘴里嘟囔道:“没有……真没有。”
“行了,我一分钱都不和你要了,现在跟我走。”叶东篱铁青着脸,一把抓过坐在地上的贾浩仁朝着门外就走了出去。
“真的?兄弟真是天上的活菩萨,我回去就给兄弟做个香炉日夜参拜,送到这里就行了,其余的路我自己走……哎,兄弟,兄弟等会儿,你这是要送我去哪?”一听叶东篱不再朝自己要钱,贾浩仁当即兴奋无比,但当他看着叶东篱一直抓着自己领子朝前走去,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这才嘶声力竭的询问道。
“去哪里?当然是警察局了,我可没有窝藏诈骗犯的兴趣。”叶东篱瞪着他说道。
“兄弟,等等……咱们再商量商量,别呀……千万别呀!”
一听叶东篱要送他去警察局,贾浩仁都快哭了。
十万不是个小数目,要真是被证实,像他这种没权没人的家伙,最少也得判个五六年的。
对于贾浩仁来说,十万固然重要,但比起蹲监狱坐大牢,却还是弱了一成。更重要的是,他比谁都清楚自己骗了一个怎样的人物,到时候对方勾勾手指头就能让他多坐几年牢,要是再上演一部监狱寻仇剧,凭他这个小身板熬到出狱能有半条命就不错了。
“五五分,五五分还不行吗?”贾浩仁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现在知道怕了?九一没商量。”
“你还是带我去警察局吧……”
“八二,我最低限度。”
“兄弟,给条活路……三七,三七吧!”
看着哭丧着脸随手将鼻涕抹在自己校服上的贾浩仁,叶东篱终于败下阵来,他实在不想再为了这一两万看到贾浩仁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现在带我去取钱。”叶东篱深深叹了一口气。
“现在还不能取,十万我都给存集资公司了,到了月底能拿六百的利息,兄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六百可不是个小数目……哎呦,别打,别打……六百不要了,现在就去……”
本来还想拖延的贾浩仁被叶东篱一阵拳打脚踢,终于连哭带喊的踏上了取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