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湾’地处湘江与支流间,是有一条狭长的三角洲地带,东西宽度不过几百米,从前还有人在这里种地,但经过大洪水的洗礼,此地唯一的建筑‘泵站’已被军方接管。
可一座小小型泵站根本满足不了国安的胃口,我们在入夜十分到达这里,发现靠近湘江的一侧排满了临时泵机,看样子是打算将‘鱼尾湾’排干,瓮中捉鳖。
当天的天气很怪,都已经九月份,但白天还是很炎热,入夜后气温开始降低,我们几个守在车旁,嘀咕:“不会起雾吧?”
房主任说应该不会,江面上起雾的时候不多,不像内湖。
全真派的人则在我们不远处,听到我们的谈话,取笑我们大惊小怪,其中一个年轻人还吹起了口哨花花,一点都没有修道之人的样子。
闫峰说,这些人平时就特牛,常与政府高官接触,结实下无数公子,动不动已高人自居,其实真正的高人,是他们身边的两位老者。
正是因为不想被这两位杂毛老道发现,常青竹才没现身。其实我把行动告诉她,是冒着风险的,当时我的想法简单,并没有意识到泄密的严重性。
就这样,我们在江边一直等待,原定午夜十一点开始的行动一直拖延到凌晨两点,都没有要展开的迹象,通过冯庆章对讲机中传出来的消息表明,舟桥部队的引导出了意外,从株洲到达鱼尾湾要走一百多公里水路,期间负责引导的船只,丢失了目标。
直到我有些困倦,很想爬回到车里睡上一会儿,天空中突然传来的轰隆隆的响声,一架闪烁着灯光的直升飞机驾临我们的头顶,并开始盘旋。
冯庆章一声令下:“各部门准备,目标即将达到指定区域。”
只见远处拉满土石的大型车辆纷纷打开车灯,宛如一条长龙,在漆黑的夜色下蛰伏待发。
全真教的人也都下了车,两位老者换上国安专门提供的作战服,高腰皮靴紧扎小腿,显得威风凛凛。
“李桐,你们几个先不要下水。景元,你陪着我们下水。”其中一位老者站在水边交代。
这位老者名叫陈宁英,人看上去不到六十岁的年纪,个头儿不小,高颧骨,是全真一派的带队人。
另外一个老者的姓名我不清楚,长相极为普通,陈宁英叫他冲合师弟,应该是道号。
这人的话语不多,我很少听到他说话,但房主任说的‘三类特勤’就是他。
“来了”冯头儿跟这些人站在一起,指着湾角处快速驾来的几条快艇道。
鱼尾湾的水域狭小,窄而浅,军方只能动用快艇作为引导,执行此次任务的共有三艘快艇,奔驰在江面上如同飞机编队,一主两僚。
中间的快艇身后拖着个巨大的漂浮物,应该就是房主任所说的‘热感源’。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快艇身后紧追不放的一条水线,自进入鱼尾湾后,便显现出狰狞的面目,如同咆哮而至的海浪,看的人们目瞪口呆。
这条水线有三四十米长,呈锥形散射,气势恢宏的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的河岸如同遭受海浪的拍打,惊起哗哗的水响。
我忙回头——站在湘江岸边守卫泵机的战士们仍旧一丝不苟,好似一把把标尺,矗立不动。
“节流吗?”见怪物进入水湾,房主任也迫不及待的道。
冯庆章摇头,很坚决说:“不,最好不要惊动地方。”一旦将鱼尾湾节流,影响确实不小。
“陈老你看?”他对身边的老者道。
此时快艇驶入湾角,已经没有了去路,不得不开始减速。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先是挂在快艇身后的漂浮物飞了起来,非常不幸的砸中前面的快艇,整条船都翻在了湾中,湾水翻腾。
接着怪物就在水湾里打转儿,把其他两条快艇也掀翻了过去。
落水的战士纷纷朝岸边游,冯庆章叫道:“撤离!迅速撤离!”
“下去救人!”陈宁英三人下水,转眼就没了踪迹,应该是闭气潜入到了水中。
闫峰在一旁嘀咕:“真他娘的蠢。”
不止是他,连我们都觉得,这些人太蠢,人怎么可能在水里斗得过这么大的怪物?
湾水翻腾不止,始终都不肯露面的怪物如同一条泥鳅冲进浴缸,横冲直撞,搅动起令人心悸的滔天巨浪。
也不知道下水的人怎么样了,我真佩服他们的勇气。
因为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事发地点较远,便都跑了过去,全真派弟子冲在最前面,有人喊道:“景元师兄!”
岸边似乎漂浮着东西,等全真派的人下水,拖上来后确认,确实是个人,先前的下水的三人之一,景元。
但他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医护组!”我们身后就有急救车,随行的医务人员上前抢救,说是没有了心跳,不断的按压胸腔,人工呼吸,最后‘电点击器’都上了,但还是无效……
我没过多的关注他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