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厉老头陪我去车站接丽丽,但去的比较早,就在车站附近转了转,路边有个算卦的老头,生意聊聊无人问津,厉老头就过去跟他掰扯了一气,也不觉得丢人,拿东北人的话讲,圪蹴在马路牙子上像只土鳖,临了还给了人家五块钱。
接着他又拉我过去算,说是能公款报销,不算白不算,但我从来没算过卦,因为我爷爷说过,没有大是大非最好不要卜卦,卜不好添堵,卜准了还‘拆运’。
所谓‘拆运’是指,原本该有的运势,会因为无几乱卜,泄露天机,而被拆散。
这两年,我都被抓多少回了!
见我的神色不太好看,他又要帮我看手相,摸骨。我心想还是算了吧,再算下去,您老人家的性命堪忧呀,小爷我最近心里不痛快,火大!
老厉付了钱后,我们俩返回到车站,他对讲:“怎么样,算的挺准吧?”说的我莫名其妙,就跟他诉了诉苦,将这两年来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和盘突出,并告诉他,我在归绥的时候,因为帮人迁坟地,惹出人命,差点没坐牢。最近的倒霉事就更加不要提了,说起来都是眼泪。
不想他幸灾乐祸的道:“啊,这就对了啊,你想啊,你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但却没有坐牢,这不就是无刑客吗?”
我想揍他,他忙跟我解释,‘无刑客’说的是本应该坐牢,但却没有坐牢的幸运儿,也称‘逢凶化吉无刑客’,并非是一生都没有官司缠身的普通人。
这下我的心情才好点,原来‘无刑客’是这个意思,如此来说,路边的老头算的还挺准的。
我突然间想起来,在潭州,宋菲瑶的父亲宋老头曾说我是‘童子命’,难道这也是真的?
便向老厉请教,他掰着我脑袋上看下看,惊讶的道:“哎呀,还真是这样,大童子!”
车站里的人还以为我们俩是玻璃,老少配!
我让他住手,相面又不是拔萝卜,还是快说说‘童子命’的事儿吧。
他说,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万事利弊均衡,我要是相信这些东西,就应该对自己的命运善加利用。
可我觉得的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难不成要我穿上肚兜,再扎个冲天小辫,到处去显摆自己是‘童子’?
他说我笨,机会就摆在眼前,却不知道利用,他让我好好想想,国安为什么非要拉我入伙儿?
我百思不解,他偷偷道:“我跟你说啊,在某些人看来,这事儿,离开你还真不行。”
“怎么个儿意思?”我很惊讶,看来这里面的猫腻不少,我一直都被蒙在鼓励。
老厉说,虽然如今这个社会讲迷信的人不多,可还是有那么些位高人,觉得寻找九鼎的事儿与我有关,否则国安吃饱了撑得,非要收留我们这样的二混子?
我说你才是二混子呢,我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不对,盗墓也算偷,而且还是大偷……
算了,这事儿咱不计较,小过不掩大德,如今我不是被逼的改邪归正了吗?我让他有话快说,有屁直溜的放,别总跟我弯弯绕绕,亏我还把他当成朋友!
他便偷偷的告诉我,说如今‘道协’中的那几位,闵老道等人,还有早已归隐的谢老,都非常看好我,说我是天命之人,想要破解‘九鼎谜题’非我不可,因为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年前羽化的傅元天老前辈,在临终前,偷偷地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儿!
我心想,人家死都死了,又是一九二几年出生的道门先贤,有你这么编排人的吗?
傅老我还是知道的,曾经听我爷爷提起过,说这位老人家德高望重,打建国起儿,便是青城山‘上清宫’事务,出了名的高功大德,不但当过‘道协’的会长,还是道教学院的名誉院长,老厉这么说人家确实不合适。
看我这副表情,老厉不干了,很生气的道:“你都想什么呢,我说的见不得人的事儿,是……”
他咬着我的耳朵,说了四个字:“太乙神术!”
闻言,我不由的打了个摆子。
这哪里是见不得人,简直是天地不容!
寻常人可能不知道‘太乙神术’是什么,但精通数术的人都应该清楚,道门有三式——太乙,奇门,六壬!
这‘太乙神术’便是排名第一的奇术,同时也是‘禁术’!
因为此术非同小可,与茅山派所擅长的‘奇门遁甲’不同,流传极少,它是占天用神的奇术,周武王曾以此术数卜世三十,卜年八百,推出了大周两朝,八百年的国运。所以历代帝王对此术束之高阁,从不肯轻易示人,极少会流传在外。
就连皇家也不敢乱卜此术,只有新朝鼎立,才会求上一卦。
众人熟知的李淳风的《背推图》,刘伯温的《烧饼歌》,还有诸葛武侯的《马前课》,都是占卜此术而来。
所以不管哪朝哪代,都再不敢乱用此术,否则会出现‘天夭’,因为天道是可以改变的,居心不良的人,若知道了某国运数,便会排盘坐局,逆天改命。
如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