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保安的酒量确实很差,但却属于不惧酒的类型,往桌上一坐,你说喝多少他就喝多少,绝不憷你。
跟这种人喝酒其实最坏兴致,一点都不懂得酒文化的博大精深,喝酒为的是什么?培养感情,这一场酒喝下来,您就是我的岳父!这酒才算是喝好了。
可他呢,辣孜孜地觉得不好喝,干脆,全都倒进了肚子里,喝完后表情痛苦的一抹嘴,告诉我,咱们可以聊聊了吧?
真不明白,他是来跟我处交情的,还是要命的,牛肉、腰花、甲鱼我都上了,他老人家倒好,只啃了张葱油粑粑,就把酒喝没了……
我又为他满上一杯,同时把自己杯中的酒也干光。
不能占他的便宜,咱归绥人丢不起那人。
一杯酒下肚后,我连忙拦住又打算仰脖儿干杯的老保安,说道:“大爷,酒不是这么喝的,我们归绥有个讲究,有肉没酒,不如喂狗,饭没吃完酒绝对不能完,咱们慢慢喝,啊……对了,您老干保安多长时间了?”
他听了我劝,放下酒杯,道:“也不算长,我去年才退休,闲着也是闲着嘛,就出来找点事儿做。”
这话我爱听,人不能太闲,闲生懒,懒养穷,嚯嚯秧子都是太闲太懒的那种人,比如梁三三。
没说的,敬‘已老,不老的,老前辈’一杯,干!
一不小心,我们又把第二杯酒干下了肚。
喝完这杯我才意识到,一瓶白酒已经没有了,我到没什么,但老保安被呛出了眼泪,痛苦的不得了,就差拧‘鼻涕花儿’了。
只能再要一瓶,慢慢喝。
一边喝,我们一边聊,他主要询问我家传的是哪一门的丹功?是全真七派的法门,还是丹鼎派东西两门的不传之秘,又或是‘青微’‘净明’‘神霄’门下的心法?
若非我看过佟先生的笔记,对道门中的事儿有一定了解,肯定会误会,这老东西是打算跟我《射雕》的……连‘全真七子’都整出来了。
不过历史上确有全真七子,全真派内,也有七派,分别是——龙山派、遇仙派、南无派、随山派、崙山派,华山派,清净派。
金庸写小说并非毫无根据,而这七派的开山祖师,也确确实实是王重阳祖师的徒弟。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我修行的丹功无名,是佟先生整理古籍铭文得来,属‘方仙派’中的一支,根本就没有具体的师承。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可能是周灵王时期的苌弘,据说此人会阴阳之学,明鬼神之事,算是‘方仙派’早期较为突出的方士。
不过‘方仙派’中出名的人物,还有很多,比如大名鼎鼎的齐人邹衍,五行之说就是由他而起。
再有就是,骗了皇帝老儿的徐福,也算是我的大师兄。
具体我真的说不清楚,更怕说出来丢人,就凭我那点本事,哪能在道门前辈面前卖弄?
于是,我不停的打马虎眼,东拉西扯。
可我越是这样,老保安的就越显郁闷,一口口地喝着小酒,渐渐的没了言语。
我还没问出他从前是做什么的,他的舌头就开始打卷儿了,捂着嘴,不停的朝我勾手。
我奇怪的看着他,整了半天他才说出话来,要用电话!
我把电话给他,他气息不顺的对电话里的人道:“我在医院门口的小饭店,你来,来接我一趟”
没想到这就要走。
我暗暗摇头,吃着自己的早点。
和他接触,无非是想进出医院方便点,他又盛情难却,我也不好拒绝。做买卖的人讲究这一套,结交三教九流。
放下电话后,他有些晕乎,前后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把自己喝高了,似乎坐都坐不稳。
我一再问他,有没有问题?有问题咱们去医院,就对面呢!
可他只知道摆手,掐着眉头,显得特别痛苦。
见他如此,我担忧的问道:“大爷,您是不是没喝过酒?”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摇头,也不说话。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我忙划拉了几口,就准备带他去医院看看。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好人都能给憋坏了。
才扶起来他,一辆白色富康车停在饭店门前,从车门内走出一位身着深绿色警服的年轻女子,扎着马尾辫子,风急火燎的进了饭店。
她急忙扶住老保安,问:“爸,您没事吧?”
原来是老保安的女儿,女保安?
见老保安已经口不能言,小丫头抬头看向我,可能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儿,立马愤怒,瞪着我喝问:“你不知道我爸不能喝酒吗?信不信我去市局保安公司告你!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绝不会放过你!”
将我骂的狗血喷头。
她可能认为我是老保安的同事,随便她怎么想,现在救人要紧,我也没解释,催促她抓紧时间救人。
如此我们离开饭店,老板也慌了神儿,连钱都没收。
我们背着老保安朝马路对面的医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