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要了一大桌狗肉,边吃边唠,特意嘱咐老板把狗眼珠儿留着,这东西是一味药引。
老板奇怪,中医治病还需要这东西?他闻所未闻,用小瓷盛着端上来,血糊糊地,问我“小哥,你看行吗?”
我瞅了一眼,道“行,谢谢啊。”
这东西没太多的讲究,但在用之前,必须要在阴凉地放置些时候,把其内残存的燥气去除。我把小碗放在通风的墙边晾着,三个人开始喝酒,喇嘛有点懊恼,没把车开过来,说,干这种事情必须防人止耳,留下的痕迹越少越好,即便事情能办成,也要当作秘密,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他这是在提醒我们言多必失,还跟我们讲了冯大脑袋的往事。
冯大脑袋是归绥本地一个挺出名的大混混,就是因为嘴不严实,喝酒后爱乱说乱道,结果被一个贩毒的料子鬼,把他五年前的一桩命案给抖了出来,为此掉了脑袋。
这道理我和阿古拉都懂,做这种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出去乱说。于是兄弟三人边喝酒边拍着胸脯保证,从今往后,咱们三个就是亲兄弟,谁要是敢使阴招出卖兄弟,就不得好死。
喇嘛有点激动,后来我才知道,他在陕西下苦的时候,被人使过阴招,差点做了替死鬼。
喝完酒,时间刚刚好,我揣上狗眼珠带着他俩人,往镇子西北角的火葬场而去,那地方阴气聚集,适合我帮他们打通人体‘阴脉’。
‘阴脉’属奇经八脉中的一支,从脚底‘照海’起,过‘交信’,直通‘睛名’,整条脉络只有三个穴位,左右共合,也不过六个,又不与任督二脉交汇,是一条非常容易打通的脉络。
而当时的,除了任督两脉还未打通,其他经络,皆已贯通,所以才能帮他们‘开鬼眼’。
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悦瑾提醒我,这里就可以,我让喇嘛先来,把鞋脱掉,光脚站在地上,袜子也脱掉。
喇嘛骂我神经病,早已喝的五迷三道的他无所顾忌,就是让他去火葬场里偷骨灰盒,他也会干。他麻利地将鞋袜退去,站在泥土里。直至,他开始不自觉的打激灵,我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他坐下,闭眼,并张开嘴。
他问我干啥,是不是要生吃狗眼珠?那拿过来,老子一口吞了它!
我说不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待着就行。
我抬起他的一只臭脚,攥拳,指关节捏成锥子,在他的‘照海穴’上用力按压,他哈哈大笑,直说痒。
为他活动完穴位,我取过来一只白狗的眼珠,放在掌心,贴在他的‘照海穴’上不断地揉搓,并缓缓地度气进去。
他干脆躺倒在地,直道“舒坦。”那狗样子,就像是在做马杀鸡,脚底按摩。
渐渐的,他说自己的眼角在冒气,吱吱地,他都能听见声音。这是脉络在逐步贯通的征兆,所谓七窍生烟,某些人在过分气急的时候,莫说是眼角,就连耳朵都能冒气。
但我手中白狗眼珠儿,色泽还是没有改变,按佟先生教授的方法,我必须要将这晶体,揉成混沌一色。如此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白狗眼珠的色泽才开始改变,再也瞧不出黑白分明的色彩,变成黑沌色的一团。
我说行了,把狗眼珠扔掉。这才发现,喇嘛这个滚蛋竟然躺在地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悦瑾拍了拍他的脸,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了悦瑾一眼,表情不自然的道“你,你谁啊?”
悦瑾气恼,捣了他一拳,道“哥,你能不能长点心眼?”
他们如今可是兄妹关系。
接着我又如法炮制,帮阿古拉也打通了一只鬼眼。
‘阴脉’本来分左右两支,两只白狗眼珠,正好能打通两条脉络。但佟先生的书里交代,做人要清明独醒,两只眼睛都能看见鬼,并不是什么好事。
喇嘛他们不会使用‘观气术’,很容易将人和鬼混淆,开一只鬼眼的好处是,当他们闭上一只眼睛,如果某人在他们的面前消失,那么这人,是鬼无疑!
忙完这一切,我们返回‘大堡村’,倒头便睡,第二天起来,齐家老三还问我们:“是不是家里给寄钱了?”
被骗来的这些人,每天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闲钱出去喝酒。我告诉他是赊的,这家伙是只笑面虎,如果发现你有油水,会想尽一切办法榨干你。比如住我们对面的某位小姑娘,就让这家伙忽悠得入了脑,竟然花一万块钱,为自己买了三分产品,自己发展自己……
那姑娘天天都认认真真的去听课,绝对已经把传销当成了伟大的事业在奋斗,这世上奇怪的人还真多,怎么说也不会相信这是一场骗局。
但齐家老二没敢在这姑娘身上打歪注意,因为这姑娘的父亲,是部队的师级干部,齐家三兄弟巴结她还来不急呢。
我跟齐家老三讲,最近我们几个要出趟门,本地有个亲戚摆酒吃喜,没问题吧?
他很惊讶的点了头。
就这样,我们拿上东西赶往‘影珠山’,到了地头儿已经是下午,找了间小旅店住下,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