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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却因为此事,认清了身边的几个人。
首先,喇嘛绝对够意思,挨了不少打也没有说过我的坏话,审问他的警察曾经诱导他,案件的主要嫌疑人指向我,因为有人交代,是我第一下得车,第一个动手打人。
意思是让喇嘛配合,将这个突破口坐实,只要喇嘛点头,二子再点头,我这个主犯的身份肯定跑不了,那么等待我的,也必将是不得不承认的逼问。
好在喇嘛嘴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说,而且他脑子好使,一听就明白是有人想咬死我,拉我做垫背的。
他也马上反咬一口,将矛头指向二子和姓常的司机,说人是他们打死的,反正打定心思跟我一条心。
二子则是另外一个态度,比起喇嘛来,他做的更绝,他早年因为打架斗殴被公安机关处理过,有了反审讯的经验,听说矛头指向了我,便什么不肯再说。
他心里清楚是常子再卖我,但他哪边都不想卖,不想帮,就说自己当时心情烦躁,啥也没看清楚。
他的态度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交代的越多越麻烦,事情已经搞到这份上,也只能闭口不言,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了!
为此二子挨的打要比喇嘛多,不过一直到出来,他也没卖我。
姓常的那个王八蛋就不一样了,开始死咬我不放,因为他很心虚,毕竟唯一动手的人只有他,很想快点撇清干系,而且他胆子还小,没用问就把我卖了。
但喇嘛和二子这两人的口供都没有印合他的说法。后来,刑警队开会分析,决定在我们俩之间,寻找突破口。
结果出奇一致的选定了他。
因为警察们不是白痴,他们认为,我的头脑和供述一直很清晰,心理素质也强,不喜不忧,不太容易突破。反观姓常的,心情急躁,心理防线不稳,便决定对他下手。
如此审问了两天,他把什么都交代了,出来的时候还大骂二子不够兄弟,出卖他,他瞎了眼才过去帮忙。
二子很郁闷,他谁都没卖,但警察同志却说——所有人都交代了,老人就是你推倒的!
如此一诈,姓常的心里防线马上倒塌,所谓做贼心思,他又没被公安打击处理过,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其实警察的话……好在那疯老头糊涂了十几年,一直语无伦次,多番努力也没能寻找到他的家人,否则,此事最少也要有个人承担,坐几年牢才能收场。
据说姓常的家还花钱疏通过关系,我和喇嘛本来想教训他一顿,但看在二子的面子上,还是算了。
二子这人仗义,事情是因为他家才惹起来的,觉得很对不住我们几个,说什么也要拉上我们去他家喝酒。我到无所谓跟着去了,但喇嘛没去成,被他老子拎回家锤炼去了……
一场酒喝得我晕晕乎乎,二子的朋友多,但我一个都不认识。没喝多前,我问了下关于张德财入土的事情,他们说,拖了几天后才入土,另外找了个阴阳过来给整的,期间梁家人还闹来着,但被二子的兄弟们给摆平了。
我拐弯抹角的问,没出啥怪问题?
众人说没有,我很奇怪。
这事情摆明了不对,黄皮子精出来埋桩跟我结死仇,到底为的是什么?它要是想阻止张德财入土,那就应该继续闹下去才对!
但如今,我糊涂了。
宴席上,秀珍灌了我不少酒,她自己也喝多了,便搂着我的脖子,一个劲儿的跟小兄弟们讲——往后,这就是我自家的兄弟,亲弟弟!
众人起哄,说是‘亲亲的弟弟’才对吧?
她说是啊,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惹得满堂彩。本来我就喝多了酒,老女人又发了疯似得在我身上黏,我便找个借口出去放水。
梁家有自己有旱厕,但地方台小,也太臭,黑漆漆地我就没进去,怕踩一脚屎出来。
出了院儿,我站在墙根底下放水,但刚尿完,突然觉浑身一冷,酒醒了大半。
我猛地转头——竟然是她!
梁家的鬼祖宗就冷幽幽的站在墙边的阴影里,离我只有几步远,还是那身清幽的装扮,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对我道“你赶紧走……”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有些忌惮的看着她。
这时,酒气熏天的院子里人有喊道:“姓刘的王八蛋哪去了!爷要砍了他!”
院中,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