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旭日东升。
几出鸟莺争暖树。
兰旭背着简单的行囊,漫步在林间的小道上,显得颇为自在,远没有前几日的郁闷和忧愁。
此刻的他,手持一串布满灰尘的佛珠,这乃是他在雷坛之时,菩提院的弟子空心赠与自己之物,虽说,这串佛珠陪伴自己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但兰旭依旧没有弄清楚这串佛珠之中所蕴含的意义。
“善与恶,内心一瞬,正与魔,不在表面,而在内心,而我心中无惑,这佛珠上的尘埃自会落下。”
口中呢喃着空心和自己说的话,兰旭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纠结,这些时日,他遇到的事情太过离奇,离奇到兰旭感觉自己这一辈子能够遇到的怪事都在这段时间全部经历了一次,而且让他更加郁闷的是,非但这些事他无法和别人倾诉,而且能够为他解惑之人接二连三的离开了自己,看来这所谓的无惑,恐怕是要等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想及此处,兰旭苦笑一声,再度看了眼手中古朴的佛珠,接着长叹一口气,便将手中佛珠收入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之中。
停下脚步,耳边响起一声鸟鸣,兰旭回首看向依旧辉煌的后山顶峰,不禁有些失落。
这里曾是他无尽向往的地方,却怎奈造化弄人,让这里成为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觉得悲伤的地方,虽然他在这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在这里,他经历了过去十年都不曾见过的风景,他成为了一位修真人,凡人眼中的神仙,也在这里,他了解了自己的身世,明白了身上所肩负的使命,当然,他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修真界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族后裔。
短短一年,兰旭不但从一位瘦弱的孩童变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俊雅少年,也让他本有些单纯的灵魂变得沧桑了许多。
午夜梦回,他依稀能够回忆起自己在兰村无忧无虑的时光,然而当他回过神来,那些熟悉的人儿却好似风中柳絮一般,一个个离开自己,甚至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离别,成为了这个十来岁孩童的家常便饭。
也许正如古延青所说的,修真人,就是要经历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方才能够证道吧。
恍惚间,兰旭的眼角闪落一丝泪花,也许上苍对这个孩子太过不公。
太阳已然升起,暖人的光芒,毫无保留的倾洒在这片大地之上。
兰旭的面庞在阳光的扶润下,渐渐平和起来,他的目光望向前方,露出一丝坚毅。
蓦地,他毫无症状的轻笑一声,旋即走向路边,捡起一根食指粗细的树枝,接着兰旭随性朝着路边一丈处的合抱之木轻轻一挥。
然而,这颗粗壮粗壮的大树却纹丝未动,兰旭的眼中却也没有丝毫期待,丢下手中树枝,似是丢下了心中的一处心愿,脸上再次扬起微笑,随着阳光洒满的小路,渐渐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也就在这时。
一只早起的鸟儿轻轻飞上刚刚那颗合抱之木的枝头,它的脚爪刚刚触碰到这颗苍天大树的树枝,一阵轰鸣声平地而起,接着在一阵杂乱的鸟鸣声中,这颗苍天大树缓缓倒下,最后横卧在一片灌木丛中,原处,留下一株平滑如镜的树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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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
习武场。
所谓习武场,顾名思义,乃是天目域内众弟子习武研习之所,开放时间为辰时至酉时,天目域每个院落都有属于一处习武场,东院自然也不例外,而今天,已然巳时三刻,本应人声鼎沸的时间,却寂静无比,偌大的习武场没有一位弟子在场。
此景并非东院的弟子们荒废学业无心修习,也并非东院出现外敌众弟子倾巢而出,只为今天,东院在时隔十年之后,出现了一位从后山修行归来的旷世奇才。
此刻,东院院长,邙天奇的住所外。
这里本是邙天奇静修之处,按说应当静谧无声,却在此刻充满了嘈杂的人声,众多东院的弟子们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翘首以盼邙天奇的厢房处张望,虽然每个人都极力的将自己的声音压低,生怕影响到院长,但怎奈这里的弟子实在太多,让得这原本一亩三分地骤然间变成了凡间的集市。
这些弟子皆是身着东院弟子的服饰,而正处在人群前方的东院弟子中,一位面容清秀,眼带焦虑的青年,正在努力维持着人群秩序,生怕这些弟子冒失的打扰院长清修。
这位忙碌的青年正是东院的大师兄,邙天奇的嫡传弟子——李云达。
此刻,不时有些好奇的弟子一边朝着邙天奇的厢房外张望,一边不停的问着李云达千奇百怪的问题,让得本就有些措不及手的李云达,更是有些忙乱。
“大师兄,听说是有人在后山得到了师祖的传承,是不是真的啊。”
“大师兄,我听说是有人在后山得到了天地至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