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早知道你这老东西不是好人!你以为抓了我们,就能控制关宁军吗?!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大哥早有准备,现在锦州城外六万大军就是我侄儿祖泽润祖泽溥和祖泽洪在指挥,就算你们把这里的人全杀了,辽西将门依然不会倒!有本事杀了我们!到时候自有人为我们报仇!把我那几个侄儿逼急了,就献了锦州宁远山海关给建奴!让努尔哈赤带兵杀到京城去!哈哈哈——!!!有本事你杀了老子!”
跪在地上的一个辽西将门的将军不顾利刃加身,奋力站起来大骂,脖颈被匕首划破,鲜血直流,看起来分外狰狞。
那是祖大寿的弟弟祖大弼,异常骁勇,作战时喜呼喝呐喊,绰号“祖二疯子”。在原本的历史上随洪承畴剿灭流寇。又随祖大寿抗清,曾单骑斗清军,多有功劳。松锦之战明军败没后,与祖大寿降清。
这货是真真正正的粗人,虽然被李笑梅的杀气震了一下,现在孙承宗这个辽西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也来了,可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激起了他的凶性,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
浑人有浑人的用处,有些话祖大寿不方便说的,祖大弼可以替他说出来。
“二弟!不得胡说!”祖大寿叱喝祖大弼,接着对孙承宗说道。“我祖家世代忠良,绝无异心。但孙阁老也应该知道,祖大寿决不能死,否则宁锦一带将出现不可收拾的情况,只希望阁老能给祖大寿辩白的机会。若是孙阁老听完后仍然要杀标下,祖大寿死而无憾。”
祖大寿依然说得不卑不亢,即便是在威胁,他也没有弟弟祖大弼那种纯粹军人的火气,而是有一种遵从游戏规则官僚的冷静。
辽西的那些高级官员们听到祖大寿的话,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腰也直了,没有刚才被擒的慌张。几个军官想起平日里祖家的恩惠,顿时同仇敌忾,眼神里满是仇恨,完全不给孙承宗和李笑梅两人面子。
从祖大寿的所作所为看来,不算是个合格的大明将军,但对于辽西将门这个小集团的领袖来说,他是尽职尽责的。
为了这个小团体可以继续生存和壮大,他可以牺牲包括自己生命的一切。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让他也感到危险,于是祖大寿只能犯了一些朝廷的禁忌,这是试探,也是警告。
在祖大寿看来,做什么事都要看有什么收获,付出什么代价。自己能够造成朝廷无可挽回的灾难性的后果,即便再不甘心,朝廷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孙承宗是个明白人,他懂得轻重。这几年来辽西就是一个坑,来谁坑谁,大家都知道这些人不是东西,除了拿饷坑队友外一无是处,但朝廷还不是照样拿他们没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举把这些关宁军灭干净,换一批人上来守辽西,否则你就得养着他们。但这个任务太逆天了些,这些辽西将门也不是全然是废物,那可是十几万的正规军。
就算是十几万头猪,也够人抓一阵子的,何况是人。祖大寿说的是没错,他们关宁军是在戍卫京师,也许他们是屡战屡败,可这数量和坚固城防还是让建奴心有顾忌。也因此,朝廷投鼠忌器,只能维持现状。
祖大寿以为,朱由校和魏忠贤都不是脑残,这不过是朝廷演戏在敲打他们,不能被唬住。
“祖将军果然是视死如归,要是你们几个打建奴的时候有这种精神,那朝廷何至于此。”李笑梅叹气道。
“祖大寿,你真以为是我孙承宗要杀你吗?”孙承宗冷冷道。
“朝廷党争,标下不懂。我祖大寿只知一心为国,报效陛下,其他的事情不是标下可以决定的。”祖大寿依然打官腔,有恃无恐。
“没错!都是皇上听信谗言,陷害忠良!”其他人也开始鼓噪。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孙承宗身后响起。
“一心为国?祖大寿你还要脸吗?”
祖大寿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缩,没由来的感到危险。他看到孙承宗和那个李钦差闪到发声年轻人的身后,毕恭毕敬的。
而祖大弼早感到不耐烦,再次开骂。
“哪来的小狗崽子!敢在你祖爷爷面前吠!?”祖大弼的嘴臭,反正说起来毫无顾忌。
一个身穿古怪军服的年轻人缓缓走出来,面沉似水,冷冷瞥了祖大弼一眼。
“掌嘴。”那年轻人只是毫无烟火气的抬手一指。
两个番子上前一脚踹翻祖大弼,拿起一块板子就抽祖大弼的嘴,直打得他哭爹喊娘。
年轻人连看都不看祖大弼一眼,只是冷冷的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辽西将门首领祖大寿。
这个人的气场让祖大寿不知所措,如果说李笑梅的气势是同一班里学霸的骄傲,孙承宗的气势是一个部门里的经理上司的官威,那这个年轻人所具有的气势就是他们所在公司最高领导才应该有的,俗称“霸道总裁的王八之气”。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敢打我祖大弼!”
那祖大弼是个浑人,他没有感觉到不对,依然在破口大骂。
“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