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永城最简单的汤面,在永城把这种手工汤面称为麦面汤。把面粉用加了些盐的水和好,稍醒一会,然后擀成薄薄的面皮,再切成宽长条,在放到用土豆、咸菜调好的滚开的汤中煮熟,盛出后,再在汤面上盖上一两个煎好的鸡蛋,一碗最地道的永城麦面汤就完成了。
吴为、张敬宗、姜尚三人老实不客气,围坐在有些年头了的八仙桌前,吃得希哩花拉。在学校开工的两三个月中,姜东鸣的家,吴为与张敬宗也是来过几次,虽从没坐下吃过饭,但对姜东鸣及他的老伴早已很是熟络,是着实不生份。
大家都知,一般的客人,可讨不到老姜家一碗面吃,喝口凉水到天了,在老姜几十年村长书记的经历中,县市领导来他家作客,可不在少数,但能在老姜家吃到一碗热腾腾麦面汤的,可是少之又少。
出现这种情况,或许一方面是领导们对老姜家的伙食不屑一顾,别一方面为人做事**的老姜也是不屑。
姜归看了几眼,稍一踌躇也是拉过面前的大碗吃了起来,这时,天为、张敬宗面前的大碗面汤已去了半碗,还不时从满满当当的嘴中挤出“好吃”“香”这类的赞美的词来。
而半个主人的姜尚已是拿起碗,边吃边往厨房走,显然是还要再来一碗,见此情形,本还保持三分形象,控制着节奏的吴为、张敬宗也是加快了手与嘴的动作……
过不一会儿,四人都是站在八仙桌旁捧着肚子,闲聊着,看着还在吃面的姜东鸣,把最后几根面条挑进嘴中,细细的嚼着,然后才就是碗中的面汤,送进了肚里。
姜东鸣刚吃完,他老伴便过来把碗筷收掉,姜尚本向上前帮忙的,却被那老妇人拍开手,只好讪讪笑着。
“行了!行了!你伯母收就行了,你们都过来坐下吧!”姜东鸣说着指指桌边的长条板凳。
吴为与张敬宗、姜尚相视,都是揉着肚子:“姜伯,我们站着就行了,这坐下来胃里撑得慌……没事,你说着,站着坐着一样听!”
这会没抢着吃麦面汤的姜归倒是有几分小得意,带着讽刺的味说:“呵!那你们站着,我可坐下了!”说完,也不看别人的反应,坐到姜东鸣左边。
姜尚翻了翻眼珠子,哼了声,他一向觉得姜归小肚鸡肠,为人太过算计,但这会也没说什么。在姜东鸣面前,他一向很压得住火,要在别的地方,如果姜归自鸣得意,说不准早一脚踹过去了。
吴为、张敬宗看着姜尚、姜归两人,看来,姜东鸣请吃饭,要说的事,十之**与这俩人有关,只不知自己俩人能起什么作用。
暗暗摇了摇头,姜东鸣说道:“请吴为、张敬宗俩位朋友过来,是老头子我,有事想拜托俩位,还望俩位能答应下来。”
“姜伯请说,如果我们能应下的事,自然不会推辞!”吴为与张敬宗相视一眼后,还是没冒然答应,姜东鸣这么郑重其事的,还不知这事情能不能办到。张敬宗也是暗暗点头,自然是同吴为一样的意见。
见吴为、张敬宗没一口答应,姜尚面露不满,而姜归则是偷偷打量几人,心中暗喜。
“呵呵!”姜东鸣笑了声:“如果你俩会在我没说个明明白白之前,就满口口答应,那也就没办要找你们了。”他说着抬了抬手,示意面前的几人别说话,等他把话说完。
姜东鸣慢条斯理的从身上摸出一盒大前门,自己抽出一根烟后,把烟盒往前一推,摆摆手……
姜尚忙上前也抽了一根,姜归则瞄了眼烟盒,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盒利群,连声说道:“抽我的,抽我的……。”
吴为道了声谢谢但却没动弹,他一向不抽烟的,不管利群还是大前门。
张敬宗则是乐呵呵,上前拿了根大前门……
……
姜东鸣深深的吸了两口才说:“这不,过两月村子就要换届了,我呢,在位子上霸了几十年了,现在也该歇歇了。……再说现在年轻人能力见识,比我老头子只高不低,是时候让他们为村子出力了。……”他说着半眯着的双眼在面前几人面上绕了绕。
“姜伯!您老身体硬朗得很,现在说这个还早吧!这位子,你就是想不做,乡亲也不肯哪!至于跑腿出力气的话,你吩咐下来,有我们在累不着你的。”姜尚对姜东鸣的话不以为然。
姜归闻言暗暗低下头,口中吐出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就差整个人都躲进昏暗。
吴为、张敬宗一头雾水,这村子换届的事,同他们搭不上吧。虽知象飞岩这般不大且没什么油水、上下一心的村子,换届选举什么的都是多余,以姜东鸣的声望,自己接着干,或是指定接班人,基本是姜东鸣一言可定。他俩是越发的不明白姜东鸣话中意思,也只能安静的等着他把话往下说。
微微摇头,姜东鸣接着往下说:“除开那些出外发展赚钱的,一年没几天呆在村中的所谓能人,就是姜尚、姜归有些能力了。”说到外出的人时,姜东鸣嘴角撇了撇,语气也还明显有些不屑。
“姜尚有闯劲,能做大事,姜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