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离叶寒拜师已一年,金乌岭重新恢复平静,连来往购买法器的人都少了很多。可瀚海大陆却不平静。在这一年里先是有扶桑人作乱,后又有女修神秘失踪,再找到时只剩下残破的尸体,还是无头的那种。
最为残忍的还是一年前的龙家血案。九族全部惨死,至今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不过有不少消息指向扶桑人。他们的先头人马已攻下瀚海大陆东边的一岛,改名之:小瀛洲。喻为日出之地。
瀚海修行界更是隐隐流传一混蛋说法:扶桑剑术,八百年不败的神话。别看时间短,可在这弃旧迎新的修行界能维持八百年的神话,数是了不起的。至于为何有这一说法,这得从半年前扶桑剑客樱桃小三郎挑战瀚海剑圣瀚海流云说起。
月上中天,散发着昏黄的光,给人一种沉闷之感。风静止着,不带丝毫波动,连下方的山谷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此谷名为无名谷,无名称故称无名。乌云蔽月,惊人的剑意冲天而起。两大剑客凌空对峙。
“师傅,樱桃君可是一直谨记着你的教诲。”小三郎开口道,话音里仍不失往日的恭敬。“收手吧,你逃不掉的。”密密麻麻的扶桑人将山谷紧紧包围,散发出的气劲宛如铜墙铁壁将山谷围上里三层外三层。
“樱桃君?不是陈阿三吗?”瀚海流云仰天长笑。陈阿三是他弟子,亦是瀚海闻名的高手,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亏我瀚海流云自诩神目无双,没想到最终还是瞎了眼,竟教出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天意!天意啊!”笑声中散发出惊天剑意,使得外围的铜墙铁壁不自觉后退三丈。
“师傅,你怎能这么说?师傅永远是樱桃君最敬爱的师傅。在樱桃君眼里,只有师傅才是永恒不变的。”小三郎道,笑声中的剑意在他三丈开外便消磨于无形。
“是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敬爱?”瀚海流云目光一扫,围住山谷的铜墙铁壁又退后三丈。张扬的发丝爆发出强劲的飓风,尽摧山谷万物。飓风推向山谷之外。
“起阵!”只闻围住山谷的扶桑人其声大喝,无形的劲气瞬间形成一道有形的墙。飓风袭向长墙,消失无踪。
“阿三,好啊。”看到剑气被消磨掉,瀚海流云仰天大笑。“这就是你为我这瞎眼的师傅准备的手段吗?这就是你对我这瞎眼师傅的最诚挚的敬爱吗?”他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剑光流转,不生不灭。
“对不起!”小三郎深深鞠一躬。“你老了,世界还是让给年轻人吧。”话虽如此,却在话音未落之际,脚一动,仅一步就跨过数百丈的空间,太刀应声而出,直劈瀚海流云,寒凛的刀芒在气流中擦出暗色的火花。
瀚海流云长剑一转迎上太刀,两刃相击,流光遍及山谷的每一角落。流光过处山石尽摧,连地层的水分都为之蒸发。蒸发的水汽在空中形成流云,复而又化为雨水落下。
“这就是我所教你的。”瀚海流云的话里带着说不尽的讥讽。既是讽刺自己,亦是嘲讽扶桑人的鄙劣。“你的刀嫩了些,如同你的人般。”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小三郎的目光有如恶狼,带有侵略性,在独孤流云身边来回来扫动,找寻他的破绽。忽然他的手中出现一把染血的剑···
瀚海流云一见此剑,心神一荡。那是他儿子的剑。小天不是去神洲追寻终极的剑道了吗?
“一刀流,鸣斩。”小三郎抓住瀚海流云心神不稳的一瞬出剑。剑出,剑鸣声响彻天际,巨大的剑刃自长空破空而下。剑刃所散发出威压竟将整个山谷压低三丈。
“你该死!”瀚海流云回神反击,后发制人。他的剑不慢分毫,一点一划间无不暗合天地之道。剑出,天地似乎都蕴藏在这一剑之中。仅一剑便破掉落下刀芒;剑芒不止,直击小三郎。
“不愧为樱桃君的师尊。可惜你老了。”小三郎露出残忍的笑容,手里出现一人形物体,往剑光中一扔。一声惨叫,剑光切过,迸起漫天血花。
“不!”瀚海流云大痛,那是他孩子。孩子本来还活的,却死在他自己的剑下。这一刻他的心出现波澜。与此同时无数的剑光笼罩他周身,待他反应过来时,已迟了。“破!”瀚海流云一声长喝,长剑轻鸣,剑光流转,化出无数巨剑击向四周。
“卑鄙!”尽管他及时防御,身上还是带上淡淡的血痕——肩上,手上。他的眼睛变得血红,掩不住的是失去爱子之痛,忘不掉的是自己亲手杀死爱子的沉重。
“呵呵!”小三郎很是悠闲。“吾敬爱的师尊,难道你想杀子证道?有那么高深的法门为何不传给吾,吾亦想一观啊?哈哈!”猖狂的笑声响彻天际。他动了,刀动了,人也动了。
“死!”瀚海流云与之接触,两人身影在空中一错而过,手中长剑更是不知过上多少招。“流云式,鬼破!”一错而过的两人再度接触,剑芒直破苍穹之乌云。
“流云式,鬼破!”小三郎用上同样的一招。两道剑芒横空,相交而过,爆发出耀眼的光。在光芒中他们不知又交手多少招。“师兄吾为你报仇了。”忽然小三郎抽出瀚海流云儿子的剑,施展左手剑: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