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梦!叶寒猛然转醒,一摸额头,湿漉漉的,全是汗水。随即猛抽冷气,全身都是汗水。他的心一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不可能!
“不可能!他们不是我杀的,更不是我害死的,没理由找我。”叶寒心念急转,看着天际初现的曙光稍稍安心。起码白天应该没有脏东西。“救?有那能力吗?为了些不相干的人迎着枪口上?用血肉之躯去挡子弹?有什么好处?当我傻的吗?”
升米恩,斗米仇。一个富人看乞丐没饭吃,每天给他一点残羹剩饭,忽然有一天不给了,乞丐暴打富人一顿,责问道:我的饭呢?这是何道理?人家凭什么要给饭,就因为可怜?世上可怜的人多的是。
“欺软怕硬!”叶寒蔑笑,眼里闪过一丝狠历。他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早就铭刻到骨子里。既已动手,那么就要承担动手的代价。“不敢找杀你们的人,反而找我。真当我好欺负吗?”
西边的天际微微泛红,点缀些许红晕。
太阳从西边升起?叶寒回过神来,大惊。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他的脸色很不好,以前辨别方位的常识不知多少还有用。若没用,或出现差错,将怎么走出这里。
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怎么走,天际的红晕中传来一声鸟鸣,一只浑身燃着红色火焰的大鸟出现在云层中,云层变得通红。它展翅,连周边气流都带上带红色。大翅一划瞬间消失于天际。天际的帷幕又重新落入黑暗之中。
叶寒望着大鸟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语。那里是一片厚重的黑暗。随着大鸟的离去,所谓的黎明又重新没入黑暗中。过了良久才道:大丈夫当如是。
这时东边的天际微微泛红。风带来更强的寒意。
不会又是一只浑身燃着火的大鸟吧!叶寒不大确定。等到看到大如磨盘的太阳,才重重吐口气。
他从树上跳下,动作分外优雅。这还得得益于认识她后远离酒色财气的良好习惯,否则以当年上个楼梯腿都要抖三抖的习性,还不得活活给摔死。太祖说的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脚一落地,叶寒伸伸懒腰。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寒气似从脚底侵入心房。
叶寒心里一紧。“不会这么猛吧,能在太阳底下行走?谁?”他发一声大喝,以声慑人,獠牙反手一撩。随即脸色一变,刺出的獠牙如同被紧紧缚住,寸进不能。这可是他最有力的武器,舍它还有何保命手段?
“好敏锐的感知。”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惜了!”可惜什么,不得而知。
叶寒冷汗直冒,缓缓回头。即便挂也得知道挂在谁手上。若挂了,不知还有没重新出厂的可能。当年他要有这勇气、毅力也不会落得远走他乡。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来人俊眉朗目,器宇轩昂,锐目宛若透着神光,让人不敢直视,衣袂飘飘,拂尘迎着风飘荡,仙风道骨,好一个得道高人形象。
不过,叶寒是什么人?看的人比看的蚂蚁还多,神目如电,能在光明处看到黑暗,能在真善美中看到伪恶丑,能在鸡蛋里挑出骨头。就他熟知的脸厚心黑,深谙厚黑之道的人可不在少数。人前君子,人后典型的小人。他可没少见人被坑。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人坑到赛华佗头上···结果不久那人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改造,以求早日回归社会,为社会做贡献。
所以当他一看到来人一副高人形象,心里便是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脸上却是一片看见前辈高人的欣喜,神态真诚而自然。身为现代社会三好小白的他深谙生存之道,对情绪的控制已然入微。
接着便是惶恐、懊悔、欣喜三种表情在他脸上交错。他自问在这种情境下来人不会向他动手。毕竟高人是有身份的,不会跟蝼蚁计较。
“仙师···”这里怎么说也是仙侠世界吧,这么叫准没错。
话音未落,叶寒感到脑后一沉。“靠,果然如此!我怎么这么倒霉?”他来得及暗骂一声便晕过去。
“资质虽极差,但总比没有好。我的时间不多了,没时间再找一个资质好契合度高的。”迷迷糊糊的,叶寒似听到那人如此说,声音中正平和。跟着,他感到脚上一轻,似乎被人抬起来了。
······
黑暗深沉、厚重,无边无际。逃!更快地逃!无边的黑暗中除了慌乱的脚步声没有一点声音。恐惧,无边的恐惧!人有两种,一种在恐惧中崩溃,一种在恐惧中疯魔。叶寒无疑属于后一种。
忽然,黑暗中闪过一丝光明。与无边的黑暗相比,它微不足道,很快就消逝,但无人能否认它曾经划过一片黑暗。光明一瞬而过,但这就足够了。叶寒抓住这一瞬,没入即将消逝的光点中。
梦!叶寒睁眼,四周依旧漆黑,勉强可以辨出岩石的脉络。还没等他回过神,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浑身血液沸如滚水,全身骨骼如同在沸汤里煎熬,使得他不自觉想叫出声,却发现口不能呼。却在这时一阵寒流入侵,浑身血液冷若凝冰,连骨髓都将要冻成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