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耳虎仰着脖子,怔了半天,突然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紧跟着伸手捂住嘴巴,将后面的咽了回去。愣了片刻,腾身而起,跃过峰顶向西北方位飞去。
释迦牟尼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望着他远去的背景,轻声道:“善哉,你这一生注定无法达到化神,不久后,还将遭遇劫难,修为尽毁,希望你回去后,能够闭门思过,也好保住性命。”
王子乔听得瞠目结舌,正想着心事,见释迦牟尼进了石屋,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
释迦牟尼回了一礼,见王子乔若有所思,笑道:“善哉,我看小施主心事重重,你可看到峰顶上的那棵树?树名‘娑罗’,梵文是‘高远’之义,去上面静一静吧。”
王子乔心里一凛,知道释迦牟尼话中含有深意,忙躬身一拜:“谨遵大师教诲!”
出了石屋,看到峰顶上的大树,正是九月初二晚上,自己第一次上亚当峰时,藏身的那一棵。一掌拍出,身体升到树巅,树冠亭亭如盖,表面光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树的下方就是悬崖削壁,想到三天前的晚上,自己费尽力气上到峰顶,本指望能遇上仙人,结果反被尖耳虎擒住,差点丢掉性命。
现在自己安然无恙,而尖耳虎却受了重伤……胡思乱想一阵,王子乔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渐渐收回思绪,仔细回味着这两天在石屋里,释迦牟尼所说的每一句话,很快入定。
不知过了多久,处于空灵中的他忽觉刮起阵阵山风,四周风声呼啸,所坐的大树也晃动得厉害。因为担心会被吹下树去,正要睁开眼睛,却听洪亮的声音传来:“小施主,不可乱了心神,还记得贫僧所说的八正道?”
闻听此言,王子乔哪敢乱动,想起大师之前所说,“或许贫僧所悟的两句话对你有益,第一句是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是为八正道……”
八正道就是要有正确的见解,正确的意识,正净的语言,正当的行为,正当的谋生,正确的修行,正确的信念,不疑的定见……而我却被风声弄得乱了心神,真是好笑!王子乔暗自责备自己,随即摒除杂念,再次进入物我两忘。
◇
广场上,释迦牟尼不知何时走出石屋,一直关注着树冠上的王子乔,见他端坐在上面,许久纹丝不动,暗暗赞了一声:这娑罗树生长在峰上最高处,虽然高大,却是树大招风,此子能稳坐其上,可见定力极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待觉察王子乔心生杂念,知道他进入关键时期,此时如果退下来,等于前功尽弃,忙双袖一拂,一道金光直冲树巅,将王子乔团团裹住,同时出声提醒。见他很快稳住,才缓缓撤回金光。
◇
不知又过了多久,王子乔只觉得耳边山风凄厉、松涛阵阵的景象,突然万籁俱寂,眼前晴空万里,天空湛蓝如洗,远山近壑尽收眼底,山脚下,一座城池若隐若现。
王子乔觉得十分诧异:奇怪!西方是我三天前来的方向,从王城出来,全是树林,怎么山脚下会多出一座城池?难道是我的幻觉?
心里突然一跳:脚下这座城池不正是王城的模样?亚当峰在王城东八十里外,眼前的情形,难道说我的神识由原来最长四十里延伸到了八十里?莫非我突破结丹后期,进入元婴初期?
王子乔收回神识,察看体内。二十多天前,他和焦萍儿被“龙吸水”吹到银屏峰的谷底,在参悟通天第三式“何人能缩地”时,引发雷电轰击,不仅恢复了真力,还由结丹中期进入后期,当时内察,丹田之中多出一个像成熟杏子的物事,泛着金色。
此刻,他却惊讶地发现,原本杏子一般的内丹,竟变大变软,好像是生的鸡蛋黄被蛋壳包裹着,泛着朦胧的金色,在金色的映照下,丹田里面充盈着无穷的真力。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元婴期的特征,因为小前辈一再告诫不要打听这些,“蠢小子,如果你知道了每个层级的特点,反而会起误导作用!就像猜谜语一样,一条谜面摆在跟前,你肯定要费一番脑筋去想,但如果有人告诉了谜底,你还用想吗?但是人家的谜底是人家的,你想出来的谜底才是你的!……”
从现在神识能查看到八十里外的王城来看,自己功力提高是肯定的!王子乔心头暗喜,收了功,睁开眼睛只见天色已经大亮,四周升起薄薄的雾气,笼罩着群峰,看不到峰下景象。想了想,散开神识,十里、二十里、三十里、四十里,之前到了这个位置再难向前,但是这一次却毫无阻滞地达到五十里、六十里、七十里、八十里,一座城池清晰地映入神识!
此时,他确信修为突破了结丹后期!收起欣喜的心情,重新坐了下来,却又发起愣来:之前我的每一次突破,都事出有因。比如,从练气期一举达到筑基中期,依靠的是紫薇岛水潭下的灵液,整个人在其中反复洗筋伐髓,并借助通天第一式“天与水相通”,使灵液直通丹田,丹田内的灵气不断凝练,由气态化为液态,一举突破练气阶段,达到筑基中期。
然后在水潭中下潜得更深,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