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果然是一座大阵。秦鹏于阵法一途颇有研究,尤其是来到这里以后,他对阵法的理解更是到了某种境界,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从来都不曾遇到过一座纯由灵力布置而成的阵法。
但无论什么样的阵法,万变不离其宗,在天山上,面对剑阵,秦鹏之所以束手无策,只是因为他心中有所怀疑,并没有认真待之,但现在,要想和白天愁见面,就不得不破掉这座灵力大阵。
他动用修为,瞬间形遍了这里的每一寸地方,然后蹙眉凝神,经过精密的计算,他确定了一个方位。然后凝指成剑,朝着这座无形的罩子划了下去。
他的头发无风自动,额头渗出滴滴汗珠,但饶是如此,指剑却只能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可见这座灵力大阵,并非纯靠力量就能够破开。
秦大义皱眉,他深知秦鹏此时的修为,连秦鹏都没有办法,其他人更加不行。
突然,他眼前一亮,说道:“翼飞,还记得青山给你的那根棍子么?”
秦鹏一呆,他手指微伸,那根传闻中的“天机一棍”便出现在手掌中。
秦大义伸手拿过,双手紧握棍子两端,用力一拧,“嚓”的一声,一柄细细的长剑瞬间成形。秦鹏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但他并没有问,只是聚力于剑中,再次朝着这个看不见的灵力罩划下。
若水纹般的痕迹逐渐扩散,灵力罩出现了一个细细的小口子。秦鹏长吸口气,衣衫微动,人已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无数的气流撞击声传来,灵力大阵须臾乃破,而白天愁和萧楚两人听闻声音后早就走了出来。
在看到白天愁的瞬间,秦大义双眼微热,他情不自禁的喊了声“大哥。”
当年风度翩翩,被誉为奇男子的白天愁此刻已经是满头的白发,他身体有些伛偻,眼神虽然明亮但再也不复当初的那种锐利,身体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之吹倒。
看到这一幕,秦大义鼻子一酸。自己何其自私,明知道白天愁失踪,但千年以来竟然从未曾打探过他的下落,当初澎湖一战,两人反目,或许白天愁早就放下了,但秦大义却一直耿耿于怀,对于这一点,他心中充满愧疚。
白天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众人。这里面有自己的女儿白萱,有苍龙,北海竟然也到了。面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气质优雅脱俗,随意一站,便有种顶天立地、睥睨八方的气势,想来正是当初和萧楚有过一面之缘的秦鹏秦翼飞了。
白天愁毕竟是豁达之人,尤其是这千年以来修身养性,心绪更是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他含笑开口:“二弟,北海,好久不见了。”
说完又朝秦鹏点头致意,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敢于和天斗的奇男子,秦鹏素来很有好感。他朝着白天愁拱了拱手,开口道:“晚辈秦翼飞,见过白老前辈。”
白天愁连目光中都含了些笑意,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女儿白萱一眼,点点头,连声说道:“不错,不错……”
众人均是有要事在身,所以寒暄过后也不客气,谈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秦大义将心中所有的疑惑以及最近得到的消息全都对白天愁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大哥,当初你登天一战,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天愁闭目沉思半晌,开口道:“因为人间已无敌手,而天地却多不仁,我便产生了上天一战的念头。听闻天界之中,最厉害的便是昊元,我本想和这厮好好战上一场,没想到待我登天时,那个昊元根本就没有露面,只有神将元无极和我大战了三天三夜。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下界后背人暗算,萧楚护着我一路杀了出来。
其实事后我也感到奇怪,若说昊元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当时的我要想打赢他,几乎没什么神算,但我与元无极打了三天三夜,天界几乎因此而毁,这个昊元却如同缩头乌龟,竟能强忍着不出,我至今仍没想通到底是为什么。又或者根本就没有昊元,而是天界之人以讹传讹所致?”
秦鹏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若是这个世界和我所处的那个世界相同的话,那么昊天是一定存在的,至于当初他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止你,想来其中定然有些我们不知道的缘由。
而要想弄清楚这些事,我们必须再次和天山上的那个老头子相会。白老前辈,我观您如今筋脉尽碎,要想恢复当年的境界恐怕不太可能。但晚辈略同岐黄之术,要说将您身体之中的伤势治好,却也不难。若是您不反对,我打算先替您治好伤,然后咱们一起赶赴天山。
萧前辈,天山山顶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剑阵,到时候怕还要借助您的力量。所以晚辈恳求您也一起去。”
“唐一千零五十五年八月二十七日,魔族犯关。太宗皇帝李天易亲率八十万铁骑,据墉州城以守。佞贼王伦(秦后裔)趁乱谋反,聚死士五千有余,直入皇宫。弑君玄宗李德厚,欲加袍自封,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当此之时,众将同力伐外,朝中无人,时有奇人姓秋名长风者,布阵以破贼酋;又有剑仙萧楚寒,枭酋颅而挂于北门。众贼惊恐,惶惶然如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