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名叫李德厚,从名字上来看,显然皇帝是希望他能够以德服人,性格沉稳,不过从太子的表现来看,李天易这番打算竟是完全落在了空处。
太子为人性情暴戾,嗜赌成性,好女色而不知节制,最为可怕的是他残酷好杀,宫中有许多宫女太监会莫名其妙的失踪,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他们身上全都是一样,满是被鞭笞的痕迹,下体一片狼藉,宫人隐隐的就有些怀疑,不过身在皇宫,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公子回朝后听闻此事,亲自调查,没多久便调查到太子的那个贴身太监身上,但谁都清楚,背后肯定有太子的影子,公子下令,杖毙了那名太监,太子心中惊恐之下倒是多少收敛了几分。似这等人物,以后登基为帝,怕是会将大唐带进万劫不复之地。
只不过对于张皇后来说,自己的儿子是这个天下少有的奇才,为人俊秀而聪明,乖巧礼貌,对自己也极为孝敬,似这等孩子,竟然还有人污蔑他如何如何的暴戾,如何如何的凶残,那些人统统都该死。至于说到好色,男人嘛,哪个不是这样?
太子回宫后第一时间便被张皇后叫了过去,进了懿惠殿,皇后一脸寒霜,在儿子面前,她一向都是笑容满面,似这等脸色以前从未出现过。太子有些不解,看到母后这种神情,他心中多少有些害怕,行过礼后轻唤了声“母后”便垂头而立。
皇后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上有些执拗,唉,这也是随他父皇,本身并不是什么缺点,但他往往不分场合,这就有些愚蠢了。刚才听太监汇报了一些事,皇后心中便有些怒气,但看到太子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她又不忍心过分责备,唯有叹气了。
“皇儿,我听说刚才你在青楼里和公子发生了冲突,可有此事?”
“母后”,太子上前几步,站在皇后身后,轻轻的为她拿捏肩膀,嘴里却说道:“那个公子欺人太甚,我只不过和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起了一些小摩擦,他便贸贸然闯了进来,还出口责备我的不是,我可是当朝太子嗳,在那么多人面前,他竟丝毫不给我留情面,似这等人,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那么喜欢他……母后,您可要提醒一下父皇,我可是听说在民间,公子的声誉要比父皇还高……”
不得不承认,李德厚虽没有什么大智慧,但小聪明还是有些的。自古以来,帝王最怕的是什么,他心中一清二楚,此等谗言一旦传入皇帝耳中,公子就算再怎么受宠,皇帝必然会对其起了戒心。只不过,就如刚才所说,他拥有的也仅仅只是小聪明而已,他一直没有看清皇帝和公子之间的真正关系,也不清楚公子的能力,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公子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皆是依赖皇帝的信任所致。
皇后和他相比,头脑显然更为清醒,她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你知道和你起摩擦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吗?”
公子摇摇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听有人唤他‘秦公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哼,一介草民竟敢不对我行跪拜之礼,该杀!”
皇后强抑住心中的怒气,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看似聪明的儿子其实是个草包,除了满脑子好勇斗狠之外,竟是什么也不知道。
“在你口中那个该杀的草民姓秦,名鹏,字翼飞,邕州人,年前那首风靡天下的《沁园春》就是出自此人之手,此次来京,是受你父皇所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你父皇的客人……”
“哪又怎样?本朝文人才子多如牛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皇后闻言后大怒而起,她厉声说道:“怎样?一个你父皇的客人在你眼中竟成了勾结贼匪,意图不轨的乱臣贼子,这让外人怎么看?皇室的面子往哪里搁?抛开那个秦鹏秦翼飞不说,我以前给你说过什么,一定要和公子搞好关系,没想到你不但没有按我说的去做,竟然还和他起冲突,真真是愚不可及。”
太子看到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母后发怒,心中不自禁的就有些害怕,他低下头唯唯诺诺,不敢再争辩。
皇后深吸了口气,缓缓坐下,她放缓了声调,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本朝自太祖皇帝始,从无一人像公子这样,以一白身而入庙堂,竟是悬在所有朝中大臣头上的一柄利剑。此人不贪财,不好色,不热衷于权利,唯一只有一点,那就是对你父皇的忠心,似这等人物,以前没有过,想来以后也很少出现。他和你父皇的关系有些复杂,似君臣,又似朋友,他能有今日的声望成就,一方面确是你父皇的大力支持,但更多的,却是此人近乎妖魅般的能力。我一直对你淳淳告诫,希望你能和他搞好关系,这对你将来的登基大有好处,你却……”
皇后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银耳莲子羹轻啜了一口,接着说道:“本朝流传着一首偈子,分别说了三个人,萧楚寒、公子和一个叫流云的人。虽是江湖传闻,但朝堂之上却也大多听闻。除了公子外,其余两人我都没见过面,但有密报,说是这个秦翼飞身边跟着一名老仆人,似乎便是传闻中的流云,似这等人物,在你眼里竟然只是一个草民……皇儿,你一定要知道,身为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