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秦家大院。
“小姐,我知道您担心,但现在天已放晴,积雪想来很快便会融化,再怎么说,少爷也是个男子,更有马德相伴,根本不会出什么事,倒是您这段时间都瘦了不少,在这样下去,不等少爷回来,您就成皮包骨头了。赶紧吃饭吧,你也不想少爷回来后看到你一脸憔悴,精神不振吧……”
闺房内,丫头小清正在苦口婆心的劝着李若若吃饭,自秦鹏离府以来,李若若饭量骤减,她原本也吃的不多,这下就更少了,小清不无担忧,这种劝说之词几乎每天都要说一遍。
“小清,你让下人们拿下去吧,我真的不饿,相公他出行也有些时日,我昨晚做了个噩梦,今天神思恍惚,总有些心神不定,你说他真不会是出事了吧?”
“啊呸呸呸……少爷吉人天相,哪会那么容易出事?再说了,老爷不是也说有马德跟着,少爷根本就没什么危险吗?老爷对少爷的关心,秦府上下谁不清楚,连他都不怎么担心,想来少爷肯定是没事的……”
李若若点点头,说道:“话虽如此,但相公他一向身体羸弱,又没出过远门,我心里总还是担忧的。哎,对了,说起老爷,这段时间我倒是很少见他,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小清撇了撇嘴,顺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块,这才说道:“谁知道呢?老爷好像也不在府上,三老爷和四老爷前天就到了,听说到今天为止都还没见到老爷的面,也还真是奇怪。而且,我总感觉府上最近怪怪的,好像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我刚才给您送饭,下人们也都是行色匆匆,没有一点过年欢庆的样子,怎么感觉少爷一不在,这里的人似乎都变了……”
李若若蹙了蹙眉,她最近也觉得府上好像有些诡异,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但现在听得小清这样说,看来有这种感觉的不止自己一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邕州郊区的关帝庙,正是当初秦鹏救林如兰的地方,此刻秦大义和另一个年龄相仿的中年人正蹲在地上观察着一些什么,身后站着十数个家丁,有两人被人缚着双手半跪在地上。
秦大义看了半晌,转头问道:“你说少爷当初就是在这里救下那个姓林的姑娘?”
“是的,当时按照老爷您的吩咐,我并未现身,而且那个马德警觉性极高,我只是远远的观察,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
“你说当初你们能够看到里面所有的情形,但就是进不去?”秦大义又转身望向那名被缚双手的男子,这人霍然正是陈富贵,半跪在他旁边的是“快剑”卓一凡。
陈富贵、卓一凡两人也算是得上是江湖上的顶尖好手,和那些传说中平常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一面的高手不同,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要比诸如公子、流云等人名头更响,因为长年行走江湖,而且也没有办法完全隐匿行踪,见的人多,人脉自然也广,但这次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带到这里,自己是怎么来的,被何人所劫掠,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两人心中的惊骇无法用言语表述。一觉醒来,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所见之人皆是些陌生的面孔,对于他们这些高手来说,尤其是长年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杀手而言,其惊怖程度更是远甚于旁人。
“当时的情形正是如此,我等从早上几乎转悠到中午,明明看到那林姑娘和一个仆人打扮的老头就在庙内,但就是进不去,卓兄也曾说过恐是有高人摆了阵法,但仲孙玉清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待到后来,传说中的萧先生现身,我等不得不离开。对于林姑娘而言,没有受到一丝伤害,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不关我等什么事……”听到那个中年人的问话,陈富贵赶紧回答,他知道蹲在地上的这两个中年人看着似乎很和善,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修习过武功,但他明白,能够悄无声息的将自己两人带到这里,其中一定有两人惹不起的高手,此刻小命要紧,长年挣扎在生死边缘的陈富贵比谁都更怕死。
他刚才听得这个中年人的问话,还以为又是林如兰的朋友或靠山,心中也是纠结不已。原以为自己背后有左相撑腰,要对付区区一个江湖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简单的一件事竟好似捅了马蜂窝,高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全都是和这个姓林的女子有关。看来今年流年不利,回去后定要给关老爷好好上几柱香才行。
“大哥,你看这事……”
秦大义皱了皱眉头,转而又问道:“你们在围攻关帝庙时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
“没有,庙里除了那个林姑娘和一个老头外,我们没看到任何人……”
秦大义沉吟不语,蹲在他身旁的那个中年人又开口道:“大哥,我刚才仔细查看了一下庙门外,感觉像是失传已久的九曲八卦阵,但布阵之人的手法明显高明许多,这个阵法和八卦阵相比,似是而非,其中更蕴藏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据我所知,自白……那人以后,世上再也无人精通这类奇经易理之术,鹏儿年纪轻轻,而且也从未曾听大哥您说起过他有研习此类东西,更何况,就鹏儿的资质……”
秦大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