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在不知不觉之中,阳光已经落满大地,小卖部前的那片空地如今在阳光之下,显得那么明亮,小石道旁那两盏路灯依然亮着,可是在阳光下却已经不及夜晚时的明亮,却依然固执地闪着光亮,不甘就此熄灭。
小卖部的玻璃门框倒在地上,那些玻璃片片碎裂,没有一片完整,一楼的货架大多倒塌,其上的货物散落地上,混乱不堪,在地面上那点点的血迹昭示着昨晚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那些丧奴。
小卖部附近已经没有了丧奴,小竹林里也恢复了平静,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别的丧奴聚集,可是这样的平静料必也不会持续多久,但现在在这样的平静中,给众人带来的心绪,却并不是那么的平静。
小竹林里的一处空地上,平日里这里平整,但如今却是隆起了一大块,形成了一个小山丘,杨万里几人站在这小山丘的旁边,沉默着。
黄原怔怔地看着这个小山丘,眼睛有些悠远,不知道看向了何处,只道那是不知名的远方,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但有一些记忆却是开始变得模糊,他不记得他是怎么拿起西瓜刀,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刀挥下,更不记得他是怎么将林季元的脑袋砍了下来,但是他却记得,林季元直到最后一刻,嘴角还是带着笑意,那双还没有完全变成橙色的眼睛里面,有着欣慰和期望,黄原记住了那期望,在那期望下,他知道,他必须变强,不断地强大下去,这也正是林季元和杨万里所希望的。
“人死如灯灭,入土自为安,季元,我们就不为你立碑了,也免得你遭了后来人的困扰,这小山丘的面积不小,想必不会有人会想到这底下埋着你的尸体,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杨万里喃喃着开口,比起其他的人,他更早地恢复了理智,人已死,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路还远,若是不继续走而只在原处驻留,最终只有被淘汰。
残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但这个世界已变,在如今这个世界里,便是如此。
风吹来,有竹叶落下,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小竹林里的血腥气息早已消散,此刻更是多了一些自然气息,空气变得清新,闻起来也让人舒服。
黄原抬头,贪婪地吸了一口气,思绪却是陷入了回忆中。
“我放弃!”黄原不知道,在图腾力量的诱惑之下他经过了多久的思想挣扎,也不知道在那个时候他到底想到了多少,可是最后在他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却是林季元抢先一步说了出来,他也是做了相当大的决心的,那心理斗争更是不会比自己少多少,所以他几乎是喊了出来,当时他眼中的挣扎不甘之色,还有那隐藏在挣扎不甘之下的一抹坚定,黄原直到这一刻也不会忘记。
“我和阿原都很适合走力量路线,可是我的力量比起阿原要小很多,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由阿原融合这图腾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我们活下去的可能性才会更大些。”当时林季元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话说完之后,他明显轻松了许多,可是他并不知道,在他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的同时,也决定了他们几人接下来的命运。
“要是当时我做的决定再坚决一点,比你先一步说出,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一切的结果都会不同了吧,你就不会死了啊,因为我也会像你拼命保护着我一样,拼命地保护着你。”黄原喃喃着,眼睛里面再一次沁满了泪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黄原转过身来,杨万里他们已经在等着他了,他来到杨万里身边,问道:“我准备好了。”
杨万里点头,道:“就等你了。”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把西瓜刀,便是李芯、张玲、袁清儿也不例外,杨万里自己带着两把,除了西瓜刀,他们每个人身上便只带了一包压缩饼干,再无他物,然后他们背对着小卖部的方向,向小竹林外而去。
小竹林里因为曾经聚集过一群丧奴,再加上经过杨万里的一番杀戮,留有着丧奴的气息,短时间内其他的丧奴一般不会到来,但在小竹林外的丧奴可就不会少了,且加上在小竹林外与教学楼相对的方向,之间是一片空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丧奴有所成长,但却显然没有得到足够的血食,心中对嗜血的渴望还有对血的敏感使得他们向着人群聚集的方向接近,而随着丧奴有意识地向着教学楼的方向集中,那片空地已经成为丧奴的聚集地。
现在这里的丧奴还不会很多,因为这仅仅是第二天,丧奴虽然这一次成长的速度超出了杨万里的预料很多很多,但是也不可能成长到可以这么远闻到活人的味道那种程度,不过他们此刻已经不需要仅仅凭着眼睛去发现猎物却是真的了,杨万里没有预料错,这第二天里,教学楼里的学生才刚刚出击,依然如同第一天那般对付丧奴的方法去对付他们,可是当他们从丧奴的身后突袭之时丧奴也发现了他们的靠近,而后转身,在猝不及防之时,已经有几十名学生丧生丧奴之口,有一些丧奴因为嗜血的爆发,被他抓住的学生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而一直躲在课室里不出来的学生,也因为数量过于集中而被如今能够凭借气味寻找他们的丧奴轻易找到,好在寻来的丧奴并不多,他们仰仗人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