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国良来电话了,胡妈接到电话就大声喊小爱,她凑近话筒紧盯着,一字不落地听着,小哲约小爱明天去市中心公园。小爱激动得跳起来,恨不得立马就和他结婚,觉得他的声音无比新鲜,有种梦幻般的吸引力。
这几天石会计不时来传递一些消息,仿佛他在代替哲国良和她交往。她希望哲国良能放开胆量亲自来,他再不主动,她就会被憋得对他完全失去兴趣的。她满怀希望地想象着,却昏沉沉地打了个哈欠,很犯困,一会儿睡着了,从中午睡到黄昏,晚饭也不去吃,西装也没脱,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
小爱起床后就洗漱,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往头发上打了发胶,脚着高跟鞋,坐着等哲国良,可她等啊等,一上午快完了,却不见他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问胡妈该怎么办,胡妈一脸耻笑,说小哲显然没看上她,有什么怎么办?她气急败坏,他没看上她,那他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是觉得她低人一等,可以任意戏弄么?
中饭过后,哲国良终于来了。他怯生生地唤了声小爱,“亲爱的,我昨天加晚班,早上只睡了两小时,醒来已十点多,知道误了大事,赶紧打车来的!”
小爱呵呵直笑,“亲爱的”的称呼让她原谅了他。他更显英俊了,一缕头发垂在额前,腼腆而羞涩的样子,让她直想吻他,想对他大声说“我爱你!”。
俩人出门,上了公交车,紧挨着坐在一起。哲国良沉默着,小爱用余光打量他,心里止不住一浪高一浪的欢喜(像个傻大姐),她矜持地保持着距离,可一会儿她就按捺不住,直接地说,“石会计讲你很挑剔,谈了好几个对象都没成,这个不顺眼,那个又看不上,连卷烟厂上班的女孩也被你退掉,是真的吗?”
“有过这回事,但我并不挑剔,是那女孩太胖了!”
“哈哈哈!”小爱笑得前仰后合,但并不甘心,还想问他的恋爱史,只是怕他反问她(她该怎么回答?),可她不管不顾地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像恋爱老手!”
哲国良没有做声,小爱还想说别的词,没说出口,又问,“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看法?暂时想不起……”
“你二十八岁了,怎么还没有结婚?”
“这件事不容易,别人中意你,你不一定喜欢,你喜欢的人不一定中意你……”哲国良尴尬起来,似乎难以启齿。
“这件事全靠缘分!”小爱优胜地笑。
哲国良一根接着一根不停地抽烟,小爱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打情骂俏),瞪大眼睛问:“石会计说你不抽烟的,你怎么像个烟鬼!”
“我是在最兴奋和最不开心时特别需要烟,平时不抽的!”哲国良连忙丢掉手中的烟,踩灭它。
“喂,我问你,你对婚姻究竟是什么想法?”小爱做出严肃的样子,心里越发紊乱。
“什么想法?婚姻就是婚姻吧!”
“现在相爱,以后又厌烦怎么办?”
“那是以后的事情。”
“以后和今天没有联系吗?”
哲国良不做声。
“那不正是得过且过?”
哲国良仍不做声。
“万一有了小孩呢?”
“哎呀,你想得太多了,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呢!”哲国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