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诗知道洛生失去了父亲心中一定很难受,她只字未提洛甫的事情,不想勾起洛生的伤心事,且还对洛生表现的关怀备至。
见到这一景的洛生感觉自己并没有被人忽略,感觉这世上还是有关心自己的人存在,自己就是对父亲的离世陷太深了,太过敏感所以才会觉得这世上太无趣了。
瞬间,洛生轻生的念头被辛文诗的关心之语所击溃,身体周围更有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在围绕着自己。
“我明天就把这衣裳穿起来。”
洛生失落的神情替换成了满脸的微笑,他双手接过了辛文诗手中沉甸甸的包裹,双眼更是透着情意地凝视着辛文诗。然而辛文诗的容颜泛起了红光,她不敢去直视洛生的目光,低眉垂眼,怕自己像以前一样犯了错,着了洛生的魔。
“宫…宫里订的绣品还没绣完,我…我先回铺子了。”
辛文诗只感觉脸颊滚烫,心中更是有着什么东西敲打不停,令人呼吸不顺畅。她想离开这里,今天的自己实在没法和洛生自然交谈。
话音落去,她就回身欲要离开。然而这时的洛生则从辛文诗的背后牵住了她的手掌,好似在挽留辛文诗,不想让她离开。
辛文诗并没有对洛生的挽留而犹豫不决,她头也不回地直接就甩开了洛生的手掌,快步向前走去,一刻也不停留。
可就在辛文诗走了几步,这时洛生在其后一点也不嫌尴尬地对其大喊道:“文诗,我们成亲吧!”
洛生以前对辛文诗做了些出格的事情,认为自己是时候给辛文诗一个名分了,也算是完成父亲生前的遗言。
对于洛生的言语,辛文诗的双脚好似粘在了地上一般,怎么走都走不动了。她只好默默地回过了身子,明亮的双眸凝视着态度认真的洛生,她知道洛生是在完成自己父亲生前最后的嘱咐。
虽然她不知洛生对自己有没有真的感情,也许洛生只是害怕孤独,不想一个人一直下去。但不论是什么原因,辛文诗也没有考虑太多因素,双眼充斥着泪花对洛生点了点头,答应了洛生大胆的要求。
尽管辛文诗认为洛生对自己的感情薄弱,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洛生,只因为她等洛生等太久了。
两个月后,洛生听从父亲生前的嘱咐,没有戴孝三年,与辛文诗成亲了。
他们没有讲太多排场,友人也没有请太多,只请了“余秋水夫妇”,王二狗和铁沉舟等北京城中的几位钱庄老板。
洛生信洋教,在家中对着一个叫做耶稣的瓷像前拜了天地,和辛文诗结为了夫妻。
等洛生和辛文诗入了洞房,洛生家的庭院之中,月光洒在院中为数不多的酒桌前,虽然人少但也热闹不已。而余秋水等人的一桌喜宴前,王二狗也喝得兴起,打着醉腔对余秋水发问道:“小余爷,您天天读那么多书,您跟我说说,这耶稣是谁啊?”
“我猜耶稣这家伙应该是道上的兄弟!”
铁沉舟喝着酒为王二狗解答问题,显然也喝多了。而余秋水则一边为刚哭过的白念慈夹菜,一边冷静地对这俩醉猫说道:“这耶稣是外国的老天爷,洋人都信这玩意儿,不过我不信。”
“小余爷,您说得不对,这耶稣怎么能和玉皇大帝比呢?”
“玉皇大帝怎么了?人家孙猴子可比玉皇大帝厉害多了!”
铁沉舟反驳王二狗的言辞,不禁二人酒意上头,没人提耶稣的事了,争论起到底是玉皇大帝厉害,还是孙悟空厉害。
“孙猴子还不是个弼马温!”
“弼马温也把天庭闹了个底朝天!”
“那是玉帝不想跟孙猴子斗。”
“还玉帝不想给孙猴子斗,最后还不是叫来了如来。”
两人争论不休,一句一杯酒,惹得白念慈无心吃饭,同天色也不早了,她就和也无心吃饭的余秋水一起回家了,让王二狗和铁沉舟只管争论去吧。
到了家中的余秋水和白念慈各回各屋,各自休息,跟平时一样。
之前余秋水在洛生家中喝了点小酒,没醉,微醺,加上洛生成亲的喜庆,现在的余秋水有点漫步云层之上的感觉,特别舒服。余秋水喜欢这种感觉,他想多保持一会儿,不去休息反倒是从屋中搬了一张椅子来到了庭院之中,有兴致地看起了空中悬挂的一轮皓月。
“美!”
余秋水倚靠在椅子之上,对那轮皓月称赞了起来,完全不在乎凉飕飕的小风,雅致别提多好了。不过余秋水雅致好,但正房中想要休息的白念慈雅致可不是怎么好。只见堂屋的大门“啪”得一声就打开了,白念慈气冲冲拿着一盏油灯对坐在庭院中的余秋水吼道:“神经病啊!大半夜不去睡觉,傻了吧你!”
唉,总有些不解风情之人破坏气氛。余秋水心中叹气,但对于白念慈他不敢说出心里话,对其打趣道:“我看会儿嫦娥,等下就去睡觉。”
“看什么嫦娥,我还看猪八戒呢,赶紧给我滚回屋睡觉。”
“好,好,好,我现在就滚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