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之前陆老爷要求余秋水七天之内揪出内鬼,这如今算来,余秋水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了。
时间少且紧迫,不过余秋水已经想好了圈套,只欠内鬼来钻了。
这天一大早,余秋水连早饭都顾不及吃了,直接就赶去了染织厂。
工人们已经醒了一大半,该吃饭的吃饭,该洗漱的洗漱,该去后院赶工的去后院赶工,各自都有事情。只有余秋水一人急不可耐地在堂屋中,走过来走过去,一点事情没有。
孙先生见余秋水这般,端着一杯清茶上前关切地问道:“余爷,您怎么了?”
“您说这秘方怎么还不送来。”
余秋水没接过孙先生递来的清茶,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然而就当孙先生还未搭腔,这时大福手拿一包油纸袋走进了染织厂之中。
孙先生见状,连忙说了声,“来了。”自然,余秋水的眼神好使。他没等大福走进堂屋,自己就步步生风地来到了庭院之中。
“见过余爷。”大福说着,刚想冲余秋水递交油纸袋。而余秋水此刻好像强盗一般,直接就夺了过来,大福都被吓了一跳。
“大福,下次你送东西跑快一点!”
余秋水拿过秘方,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松懈的状态。随后大福也没用说什么,对余秋水鞠了个躬以后就离开了,余秋水也回到了堂屋之中。
堂屋中,余秋水目光久久不能从手中的油纸袋上拔出,整个人都发起了愣。他起初是想用秘方把内鬼给钓出来,如今秘方已到,剩下就是等内鬼来偷了。
余秋水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可是这时孙先生见余秋水拿着秘方愣是没动静,便来到他的跟前作揖道:“余爷,后院缸里的清水都没了,是您把袋子送过去还是我把袋子送过?”
听到这话,余秋水抬眼看了看孙先生。他知道这秘方目前不能送到后院去,如果送过去,内鬼就钓不上来了。可是如果不送过去,孙先生又会唠叨个没完,于是余秋水有意支走孙先生道:“孙先生,我早起没吃饭,您老帮我出门买点烧饼可好?”
“余爷,厂里的厨房就有烧饼,我去给您拿一块去。”
孙先生说完就想走出堂屋,可余秋水本意是想把孙先生给支出门,但没想到厨房竟然有烧饼。霎时,余秋水就赶紧拉住了孙先生,神情不定地说道:“孙先生,我突然又不想吃烧饼了,您帮我出门买点焦圈吧。”
余秋水颇有点折腾孙先生的意思,不过孙先生也没有在意,他笑笑道:“余爷,喝豆汁吗?”
“不喝!”
余秋水说得斩钉截铁,孙先生自然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这下余秋水算是清理走了一个麻烦,他连忙把油纸袋放在桌子上,然后向堂屋外走去,想藏在屋外看有没有人趁这个空挡进来偷秘方。
可就当余秋水刚走到门口,脚还没有迈出门坎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秘方虽送来了,但我要怎么让内鬼知道这已经秘方送来呢?万一内鬼不知道秘方在堂屋,那我即使藏在屋外也等不到他出现啊。
余秋水想到了关键所在,他站在原地托腮想了一会儿。顿时一道灵光闪现,让他有了主意。只见余秋水向后院走了过去,刚到,他就冲着忙碌的工人们大喊了一声,“二狗,过来。”
本来工人们都在认真工作,如今余秋水喊了一嗓子,他们都把注意力给转移到了余秋水的身上。余秋水见到这一景,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好似巴不得工人们都注意他一样。
“小余爷,您叫我干啥啊?”
王二狗诧异地来到了余秋水的跟前,而余秋水则立刻神情严肃地贴近了王二狗,并小声命令道:“你快点说,小余爷您出去干什么,不等大福来送东西了。”
“啊?”王二狗奇怪地盯着余秋水,一时半会儿理解不了余秋水要干什么。而余秋水也没有功夫跟王二狗解释什么,再次用命令的口吻小声说道:“甭问了,快点说。”
王二狗见余秋水如此严肃,他也只好听从安排,大声地冲余秋水喊了起来,“小余爷您出去干什么,不等大福来送东西了?”
“二狗,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啊,我不就是出去吃顿饭吗?”
余秋水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训斥王二狗,同时他还瞟了一眼其后的工人们,见工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时,他心里可算乐开了花。厂里都是老人,大福送秘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内鬼听到了大福的名字,估计就会知道秘方等下会送来。
余秋水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夹杂在工人中的内鬼,虽然看上去余秋水像是做戏,但现在他也只能搏一把了。不过余秋水做戏却苦了王二狗了,只见王二狗一脸无辜地瞧着面前的余秋水,好似被余秋水莫名其妙地训斥了一下,他很受委屈。
而余秋水也知道王二狗心中一定对自己感觉莫名其妙,于是他赶紧小声安慰道:“事后请你吃饭。”
说罢,余秋水转身就走了。当然,他也免不了回头冲王二狗教训一句道:“天天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