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武？陆家？余秋水心中泛着疑问，不过经不起他的推敲。
难道杨茂武采办布坯的地方跟陆家采办的地方不一样？余秋水猜测着，便立刻就向孙先生说道：“孙先生，有话您就直说吧。”
“余爷，我说了您可千万别怪罪我。”孙先生说的非常谨慎。
而余秋水见孙先生这般，心想这孙先生肚子里又藏了什么大秘密？还不让我怪罪他？顿时他便好奇了起来，冲着孙先生微笑道：“我绝对不怪罪您，您说吧。”
余秋水做着保证，这让孙先生也放心了很多。只见孙先生喘了很大一口气，一本正经地道：“以前厂里的货都是杨茂武在鬼市采办的。”
“鬼市？”
“对，就是鬼市。”
余秋水对“鬼市”这个词很熟悉，以前他爹爹李斯远教他读书时，自身贪玩，上课时竟偷看《聊斋志异》。结果被李斯远发现，还被戒尺打了手心。当时余秋水被打，看到就是书中对鬼市的描写，所以余秋水对这个词别提多清楚了。
虽然余秋水清楚意思是什么，但他还是满心疑问地对孙先生问道：“孙先生，这鬼市难道不是人的一种幻象吗？什么时候鬼市能采办布坯了？”
所谓鬼市又称山市，说白了就是海市蜃楼。只不过孙先生口中的鬼市和余秋水所理解的鬼市，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孙先生没有笑话余秋水无知，立马向余秋水解释道：“余爷，您说的一点不错，鬼市确实是一种幻象。只不过现在的鬼市已经变了说法……”
“变成什么样了？”
孙先生话还没说完，就被余秋水给打断了。不是说余秋水没礼貌，主要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想要知道后面的事，才打断孙先生。
而孙先生没在意，笑了笑回道：“余爷，说白了鬼市就是夜间集市。”
听到这个回答，顿时余秋水便失去了兴致。原来就是晚上的集市啊，我还当是什么呢，干嘛还要整个那么飘渺的字眼，真是让人容易误会。余秋水想着，失望地轻叹一口气。
孙先生见状，知道余秋水小瞧了这夜市，便继续说道：“余爷，您知道为什么被叫成鬼市吗？”
“不知道，您说说。”余秋水摇了摇头。
“这鬼市以售卖估衣为主，其他货物鱼目混珠，既有来路不正，也有珍奇物件，当然坑人的假货也不少，所以才被称为鬼市。而且皇城内的那些子弟爷们，还在鬼市上兜售过古玩珍宝呢，圆明园的东西甚至都有过。”
如今孙先生这样一说，顿时余秋水两眼放光，又对鬼市来了兴致。“孙先生，那这鬼市上有奇书古籍没有？价钱怎么样？便宜吗？”
此刻的余秋水活像一个书痴，全然跑偏了他和孙先生交流鬼市的本意。不过余秋水跑偏，孙先生倒是没有跑偏。只见孙先生此时笑得很尴尬地对余秋水说道：“余爷，如果鬼市上的东西贵，杨茂武就不会去鬼市采办布坯了。”
听到这话，余秋水不禁惊了一下，心想，好你个杨茂武啊，克扣工人们的工钱还不算完，竟然还买便宜的布坯来黑陆家的钱，简直不是人啊。
虽说余秋水实在是对杨茂武气上加气，但这也都是他的猜测，要想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猜测的那样，还要问孙先生。
只见余秋水立刻瞪了孙先生一眼，问道：“杨茂武该不会是把陆家拨下来的采办款，去鬼市采办，从而赚差价吧？”
话音刚落，只见孙先生低着头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余秋水注意到了孙先生的这一举动，同时他也明白了孙先生为什么之前说别让自己怪罪于他了。
原来孙先生以前一直在包庇杨茂武，让杨茂武黑了陆家的不少银子。余秋水心中说道，不免对孙先生感到失望，不过余秋水并没有怪罪于他，而是心平气和地对孙先生再次问道：“您怎么不把这事告诉陆老爷呢？”
虽说余秋水不是太了解陆老爷，但余秋水知道陆老爷身旁的铁管家，那可是一个心眼多的人。杨茂武干出这等出格的事情，这陆老爷不知道，铁管家总应该知道吧。可为什么没人来整治杨茂武呢？
余秋水闹不明白，直到孙先生一脸自责地解释完原因，他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
“余爷，整个陆家的采办报销都是由陆木季在管理，而杨茂武之所以上鬼市采办，这一切可都是陆木季的鬼主意。”
“听您这么一说，莫非赚差价的并不是杨茂武，而是陆木季？”余秋水疑问道，而孙先生没有回答，只是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余秋水见状，不禁大惊失色，“都是陆家的银子，陆木季这是何必呢？”
“不知道。”孙先生一口否决，倒是留给了余秋水很多的想象空间。
难道是因为陆老爷管银子管的太死，陆木季钱不够花才走上了歪门邪道？余秋水心中自问，不过他也没有多深入想。因为这是人家陆家的事情，他一个外姓人能插上什么话。
余秋水不关心陆木季怎么黑自己家的钱，他只关心陆木季不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