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慈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银票更是直接甩在了地上。
“好你个书生,竟然收了人家的一百两银子,还不知廉耻的要回去。亏我还去给你买中药和早点,我算是看错了你了,你立刻给我滚!”
说罢,白念慈就把手中用油纸包裹的包子和中药砸在了余秋水的脸上。
此刻的余秋水很迷糊,他虽然知道自己和白念慈是被陆家赶出来的,但人家陆老爷都亲自来请人了,总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吧?再者说了,余秋水也不想一直被白念慈养活。他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两包油纸包,双眼微笑成月牙,对气头上的白念慈说道:“念慈姐,不能糟蹋粮食。”
“粮食是给人吃的!你说你是人吗?”
白念慈言重了,本来还无所谓的余秋水这时也感觉白念慈很伤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反驳白念慈,“我怎么不是人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被陆家赶出来的,人要有尊严懂吗?人家给你点银子你就回去,你这样跟胡同口乞尾摇怜的花尾巴狗有什么区别?”
人家陆老爷给我一条活路,不就是想让我和念慈姐过得好一点吗?可念慈姐怎么就是不懂其中道理呢!再者说,余秋水也看不得白念慈天天刺绣来维持生计,更何况现在余秋水被白念慈养活着,哪还有什么尊严。
今天的余秋水脾气有点大,主要还是因为白念慈说到了“尊严”这个词,他不顾一切地直接顶撞回去,“我不回染织厂难道让你天天养着我?我也是一个男人,你给我点尊严了吗?我现在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余秋水吼着,白念慈也立刻怔了一下。但白念慈似乎并没有为余秋水所考虑什么,随后她便指着余秋水的脸霸道地回应:“你只要不为陆家工作,我就是愿意养着你!”
“我不愿意!”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余秋水心中,他认为自己一直是被白念慈压迫的。他不想依靠一个女人,在他的价值观中从来没有过。
然而白念慈似乎打算一直把霸道进行到底,她毫不留情地推了一下余秋水的脑袋,“你吼什么吼!张本事了是吧?”余秋水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白念慈推搡,他后退了一步打算把反抗进行到底,“几千年来都是女人依靠男人,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要依靠女人的!念慈姐,你难道就不能依靠我吗?”
这话说出口,既让人感觉欣慰又让人感觉不好意思。如果今天不是白念慈在这里,换做其他人绝对会感动一下。可白念慈既不欣慰,也不感动,反而顿时变得伤感了起来。
“我不会依靠别人,因为我受够了失望。”白念慈说完,双眸骤变炯然,寒光慑人。
余秋水浑身一颤,注意到白念慈眨着微红微肿的双眼皮,心想自己是不是让白念慈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他靠近白念慈,一双不动摇的清澈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顿时余秋水就想对刚才自己的失态表示歉意。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白念慈猛地一下抓住了他的领口,完全不顾他身上的伤口,拉着他就往门外走。从而余秋水就被白念慈给赶出了宅子,而且白念慈还从里面插住了门,似乎不打算给余秋水一个道歉的机会。
“混蛋书生!要不是之前看你可怜我才不管你呢!你不是要尊严吗?好!从今往后你就靠自己吧!”白念慈在门内背身吼道,不难看出她是真生余秋水的气了。
余秋水站在门外的大街上,他本来是打算向白念慈道歉。如今却看到白念慈蛮横无理,瞬间他便打消了道歉的念头,冲紧紧关住的宅门赌气喊道:“我以为我想被你照顾啊!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你也不学学人家大家闺秀,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嫁不出去了!”
俩人颇有点小两口吵架的样子,不过这次余秋水说完,宅子内并没有传来白念慈的反驳声。
余秋水站在门口感觉很奇怪,自以为白念慈是认知到自己的错误了。可是他想错了,也就一会儿,紧闭的宅门重新打开了,一个包裹也从门内被丢了出来。包裹在满是泥水的地上滚了两圈,余秋水很熟悉那个包裹,因为这正是他的。
白念慈你可真行!余秋水无奈地赶紧上前捡了起来,擦拭上面的泥水。这时站在门内的白念慈一副不屑一顾地样子冲余秋水说道:“哪来的臭乞丐,赶紧死开点。”说罢白念慈就“啪”得一声,重重地关住了宅门。
嘿!好一个翻脸不认人!余秋水吃惊且气愤地盯着宅门,心中对白念慈有着千言万语,当然都是些愤怒的言辞。可是到最后他却什么话都没说,反而抱着包裹一屁股坐在了宅门前的石阶上,让人捉摸不透他这是要干嘛。
骂我是乞丐,好!今天我也不要什么脸了,当一回乞丐给你看看。余秋水跟白念慈赌气,他坐在石阶上掏出包裹中的笔墨纸砚,用地上的泥水磨墨,竟在一张纸上写上:秋水上京来,不幸奸人害。今遭恶女欺,无奈落乞丐。父老来看看,书生在讨饭。
写完,余秋水倒是不嫌丢人,把这张纸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供来往的百姓观看。没一会儿,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