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龙鳞呼吸清浅,生杀仔细的查看一遍未见他身上有伤,不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小脸上粘在些红,生杀小心的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拭,他便昏睡在她怀中甚是乖巧。
环着龙鳞缓缓蹲下身子,生杀素手自那死尸上抽回碧簪,这是陈言心交予她的那支,未擦上面的血迹便径直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腰兜里。
视线扫过那渐渐冷却了温度的尸体,生杀眼里有着些许疑惑,为何……要掠走龙鳞呢,再看一眼怀中的孩子,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么,随然作罢,不再多想,怀中抱着龙鳞又朝将军府飞去。
再坐了好半会儿还未见生杀与龙鳞回来,玉绝尘可彻底的急了,眼里带着冷光狠狠的看了晏少行一眼,晏少行疑惑闪过之后却又扬起一笑,无畏迎上那双好似要化作刀剑一般自他身上穿刺而过的视线,杀气腾腾大抵便是如此了,想……这应当才是玉绝尘的模样吧。
苏穆一时察觉异样,随以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不知在玉绝尘的耳旁说了什么,眨眼间玉绝尘的杀意便收了赶紧,随而笑道;“生杀与小儿去个茅厕到现在还未回来,尔等先行吃酒,待我去寻寻。”
晏少行的手指轻轻划过杯沿;“太子殿下时时刻刻都不忘念着生杀姑娘,可见对生杀姑娘与令公子当真上心啊。”
玉绝尘对于晏少行话里淡淡的讥讽却是置之一笑;“生杀将是本王的妻,龙鳞是本王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于本王来说自是要上心的,且不止要上心,本王还要护着她母子二人不受半分伤害,若谁伤着她们了,本王定将他千刀万剐也再所不惜的。”
交谈之间却不难嗅出那淡淡硝烟的味道,玉建安见着了自是也看出了事态似乎不妙,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玉成秋制止,他的薄唇微动,玉建安却看出了其中的意思。
玉成秋说,让他们斗。
“生杀姑娘若知太子对她有如此之深的情意的话,只怕会喜极而泣吧,太子殿下地位尊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若不得错,那可是未来的天子,坐拥江山的人,如此良婿却要在三日之后娶妻成亲,也不知道啊,这城里的人有多少姑娘要碎了那颗对太子念想的心了。”
在座的五人内谁都听出了晏少行话里的意思,太子殿下地位尊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若不得错,那可是未来的天子,这话的深层之意便是,那也要他玉绝尘当得成那天子才是,若是一个忠心之人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晏少行的野心已经彻底的摆在明面上了,众人面色纷纷不一,玉建安与玉成秋只做看戏般不做言语,苏穆面色有些僵硬,晏少行嘴角浮着邪笑,玉绝尘嘴角也是提起。
“我大邑国土辽阔,千百年来为其虎视眈眈的人多不胜数,可见着有何人占了我大邑的便宜了?没有,但凡虎视眈眈的人最后都死了,我大邑既能繁荣安顺一个千百年,自也能安顺下个千百年,下下个千百年,那些个野草杂根,到最后,本王自会全部清干净的。”
事以自此,也懒得再做那些个明面上的功夫了,苏穆单手揉着眉心,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玉成秋眉头微微皱起视线却是放在玉绝尘的身上,多年来,玉绝尘不常与他人攀谈,也不曾拉党结营,一直缩在他的太子府里难得出步,他一直以为他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储君,晏少行势力何其之大,几乎遍布整个朝堂,根深蒂固,连玉炎都要对他让出三分,可是他分明听得出晏少行话里的意思,却依旧硬碰上去,突然想起他外公周幽王曾说过一句话;“那晏少行不是省油的灯,那太子,也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的母妃时常交代他,只让他好好对付晏少行,玉绝尘无需去理会,母妃说,玉绝尘懦弱无能,背后未得势力,如此平庸之人难当大任,自不会成了他的绊脚石,要成,也不过垫脚石,可是……如今看起来,貌似当真应了周幽王的那句话,他,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晏少行悠然自得的端起酒杯喝着茶水;“那本将便拭目以待,看太子如何将斩草除根了。”话里不难听出笑意,他玉绝尘自然是没有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明面装作无心朝政,私下却与蜀国,沿国,等两国秘密达成同盟,暗里操练死士遍布他国为眼线,固以青楼赌坊收集各国情报,如此之人怎会简单到哪?他太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此还要感谢他的好生杀所为他带来的种种消息呢。
玉绝尘冷哼一声却不打算再纠缠,正想迈开步子去寻生杀却见生杀缓步从不远处走来,她素白的衣裙上点缀了几处嫣红,发髻显得未微有些凌乱,怀中抱着昏沉的龙鳞,龙鳞的小脸上也带着点点的痕迹。
随着她的动作不少人纷纷顿下了吃酒的动作看着生杀,纷纷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玉绝尘一愣之后回神,赶紧的便迎上了生杀,看着她身上的血迹和她怀中昏迷不省的龙鳞,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忧;“这是怎么了?”
生杀摇了摇头;“不过碰到了些小麻烦而已,没事了。”
玉绝尘听完生杀的话只见快速的转身怒而瞪视着晏少行,晏少行自是也看到了生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