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不见。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紫萝又开始念诵。摆渡人说道：“你再继续念下去，会灰飞烟灭的。”
紫萝笑一笑，嘴里却不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紫萝的力量越来越弱，或者，魙的能力不是区区一个女鬼念几句往生咒就可以制服的。
和尚伸展四肢，开始嚎叫，那一声声，像树林中的野兽。
中年男子突然全身一震，他虽然眼瞎，但耳不聋，他真真切切地听见，那声音就在他的背后。
他猛地转过身去，想要后退，但一只脚却踩到了断裂的木碗上，他的身体就像秋千一样向前甩去。
他一阵乱抓，却抓到了和尚僵硬的身体。和尚尖利的指甲从他肥硕的喉咙口划过，中年男子的喉间忽然发出“咯”的一声轻响。
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停顿了三秒。
他捂住脖子，向后倒退。
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来，滴溅到木雕的破碗里，和碗断开的老和尚木雕仍然抓在摆渡人的手里。和尚指尖的血珠颤抖着，迅速地渗透到指甲里，和尚的指甲只一眨眼便变成了暗红色，像凝固的血一样。
中年男子的心突然跳得很快，随后不久，又慢了下来，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停止。他看着笑容慈祥的菩萨，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