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和陈风也没有说话。
拆迁队的那人很疑惑，他奇怪地看着这三个人：“你们不怕吗？”
摆渡人笑一笑：“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不过……你们拆迁队也这样肆无忌惮，难道也不怕吗？”
那人说道：“谁说我是拆迁队的？！”
才主笑道：“难道‘临时工’也进入拆迁队的行列了？”
摆渡人啧啧叹道：“只要有需要，‘临时工’无处不在。”
两人你来我往，旁若无人地说笑，陈风在一边默不作声。拆迁队的那人却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不多时，店里面就涌进来十多个穿着怪异，纹着奇怪纹身的人，这些人年龄都在三十以内，更小的甚至只有十几岁的模样。一群人呼啦啦一下子便冲了进来，几乎将整个店面挤满。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才主啧啧感叹道：“这些纹身可真难看！”
那人看见了“援兵”，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整个人都觉得威武雄壮了起来。他立刻脖子一梗，双手叉腰，神气活现地说道：“给我砸！”
这些人四处看一看，走动了一回，却又站着不动了，那人这才发现店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供他们砸的了。他便又说道：“那就给我打！”
十几个人立刻将摆渡人和陈风团团围住。
那人回头看到仍旧倚在店门口的才主，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还有他！也给我一起打！”
围在摆渡人和陈风周围的人立刻便分出几个来向着才主走过去。
才主的嘴角慢慢地勾起来，他忽然脸色一变，立刻痛哭流涕地跑过去抓住那人的衣角，哀求道：“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他的样子看起来既害怕又怯懦，和刚才那副目中无人的神色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就连坐在一边看戏的摆渡人都不得不为之动容。
那人看见才主这副嘴脸，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立刻一副了然的神情，说道：“还以为多能耐呢，原来……你小子就是个纸老虎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才主，像一个俯视着苍生的神一样。
才主的头略微地低着，嘴里仍旧不停地呢喃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那人却越发地得势了一般，说道：“行，看你小子这么识相，哥几个就不打你脸了。”
说完抬头对着众人说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一群人立刻围拢了过来，他们将才主从那人的身上扯下来，团团围住，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不多时，呻吟声便立刻响了起来。
但是呻吟的人却不是才主。
那个原本像“神”一样俯视才主的人此刻却变成了一只趴在地上的蝼蚁，他歪着脖子，仰着头，看着已经将自己团团包围的众人骂道：“你们都瞎了狗眼了？都把眼屎揩干净了看清楚，我让你们打他！”
“打他！打他！”呼喊声此起彼伏。
原本被他叫来的“援兵”此刻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是对才主的话言听计从。
“打！”才主一声喊。
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好打。
那人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唉唉苦叫。
才主一挥手，众人立刻便停了下来，全都静默地站立一旁。
才主低着头看着那人，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俯下身，看着那人，慢慢地说道：“我喜欢剥下人皮来做衣服，我以前剥过很多人的皮，但她们全都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女人……”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人：“像你这种老到发皱的男人皮，我还从来没有剥过呢……”
冰凉的刀锋一下一下刮在那人的脸上，才主的声音幽幽地在他耳边响起：“要不要试一下？”
那人哆嗦着，咽一口口水，说道：“你……你别乱来……”
才主邪气地笑起来：“来，是一定会来的，至于乱不乱，那就……”
说着，他就忽然高高抬起了匕首，只见寒光一闪，随即就听“咚”地一声闷响，那人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
才主站起来，伸出脚去狠狠踢了他一下，说道：“胆子这么小，还敢出来当坏人！”他回头，就像一个皇帝一般对着电线杆一样杵在一旁的十几个人命令道：“把他抬出去。”
几人低着头，将他抬了出去，其他的人也都纷纷跟了出去。一瞬间，店里面又安静了下来。
摆渡人走到门口，对才主说道：“既然都站在这儿了，不如我请你吃碗面吧？你有多少年没有吃过凡间的东西了？”
才主摇一摇头：“还是算了，我听说现在的人都喜欢用地沟油的。”
摆渡人轻轻一笑：“一碗地沟油就能把你给吃死了？人家财神吃了三十几年了，也没见他怎么样。”
她指着门外的一根烟尘满布的烟囱，半开玩笑地说道：“瞧见没？地沟油已经过时了，现在流行的是接烟囱油了。”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