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刺目的阳光从窗外射进了房间。何冰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手抱着盖着被子的双腿,想着昨晚的那些事。
“都过去了,不是吗?”何冰努力的笑着对自己说。说完这话的何冰,目光停在了手腕上,上面裹着一层层纱布下床。
何冰抬着手腕,看了良久。穿着呢子衣少爷睡衣的何冰,显得很纤细。下楼的何冰,一眼便看到了走在沙发上的呢子衣少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呢子衣少爷的方向走了过去。何冰在呢子衣少爷的对面坐了下来,不停的绞着自己的手指。过了一会,何冰抬起一直低着的头说道:“昨天谢谢你。”。
呢子衣少爷呆住了,为什么要谢自己?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才会遭遇那种事的吗?呢子衣少爷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干的,她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子衣少爷看出了何冰身上的孤冷,努力的克服那种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
“不用。”呢子衣少爷接话。
“你放心,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也会努力做好的。”已经站起,准备离开的何冰冲呢子衣少爷保证着。
“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在何冰已经迈开两步之后,呢子衣少爷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谁都没有转身,何冰定了定声心里想着:是对我说的吗?心里感觉一阵暖流涌过。自从爸爸去世之后,还没有哪个人对自己许诺过什么。所以说,无论什么事情,总讲究先入为主。就如同,后娘总不如自己的亲娘来的跟自己亲吧。
何冰出了家门,走了没几步,就定住了脚。小道上,丁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路中间,看样子等的时间应该不算短了。“我想找你谈谈,可以吗?”丁老爷子礼貌的询问道。
“当然可以,爸爸。”何冰踌躇半天想到这个回答。
丁老爷子拄着拐杖在前面走着,何冰站在原地考虑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何冰和丁老爷子坐在车子里面,司机是赵叔。何冰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赵叔,两个人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何小姐,你我都是明白人。那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觉得你和丁礼根本就不合适。”丁老爷子严肃的说道。
一旁的何冰没想都丁老爷子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顿了几秒,微笑了几秒笑着说:“您放心吧,我们会幸福的。”淡淡的回答,去掷地有声。
丁老爷子转过头看了一眼何冰,何冰冲丁老爷子微笑。丁老爷子看着这个笑容良久,想透过这个笑容得到一些什么东西一般。
“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希望你会用实际证明给我看。感情不是儿戏,我希望你考虑好,能够认真对待。如果你不能给他幸福,请你尽快放手吧,毕礼受不了第二次伤害。”丁老爷子向何冰真诚的建议。
何冰听完不发一语,只是抬起头对丁老爷子说:“爸,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何冰的手刚触碰到车门的开关,丁老爷子在何冰身后说了一句话:“你可以让他为你流血,但是你不能让他为你流泪,懂吗?”一个父亲保护孩子该有的语气。
何冰下了车,敲着封闭的窗户,车窗缓缓摇下。何冰看着丁老爷子说道:“有没有人跟您说过,其实您是个很好的父亲?爸爸,再见。”何冰说完冲着丁老爷子挥了挥手,走开了。丁老爷子听完这话,一直看着何冰远去的背影。
司机赵叔透过后视镜笑着说道:“何小姐是个明白人。”。
“已经做完我该做的了,剩下的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走吧。”丁老爷子回过头吩咐赵叔。
走在路上的何冰想起昨天晚上从沐浴间里出来,地上的那一滩碎玻璃上的血迹,加之刚刚老爷子的一番话,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只是个雇佣不是吗?该去管那么多她或许根本就管不着的东西吗?何冰在心底一直想着这些问题。
恍惚间,何冰就来到了医院。到了刘伯的病房外,陈姨正喂着刘伯喝粥。何冰从门外看着两人,窗外的阳光打在病床上,让人感觉很温暖。何冰一个人走到医院的小花园里,手里拿着一杯暖茶,仍是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看着来来往往趁着好天气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人们,无一例外都有家人陪着。何冰感觉自己很没用,出来将近四年了,每次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总是抑制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这么大的人了,还上演小孩子想家哭鼻子的戏码。是昨天受了刺激吗?何冰其实还是过不去的,只是不想表现出来,宁愿自己背着,谁也没有欠自己什么,不应该让别人挂心。
明天就要去工作了,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了。何冰总是想借外部的事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刚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整天不是学习就是打工,很少会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让自己忙的跟一个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直到失去动力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