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始皇陵?地宫迷阵】秦二世元年二月初二鸡鸣
门甫一打开,便有数百只短失,从门内疾射而出,恰好钉在方才二人站立之处。不少箭矢射在铜门上,撞得叮当作响。原来这门故意制成向外开启,而门的宽度又恰好比一个人的臂展略窄,本就是想诱使闯入之人在开门时,立在门的当中。铜门必须开至一定程度才会触动机关,即便有人将门打开一条缝向里观察,也并不会被射杀,而一旦来人放松警惕,将门洞开,则必定会被箭雨当场射成筛子。
此时扶苏他们恰好有两人,骊瑶又身材娇小,这样一人一边,将门打开至可以触动机关的程度,两人却仍可以安全地躲在门后,无论门内有何杀人机关,隔着如此厚重的铜门,也无法伤到他们分毫。
待得再无任何机关响动,二人才从门后探出头来。只见门内一片灯火通明,比方才那墓道中,不知明亮数倍。在无数的长明灯中,只见一排排整齐的人形佣,整整齐齐地排成方阵。人俑身上绘着描着金边的黑色甲胄,从头到尾的武装制式,同宫内的禁军毫无二致。人俑手中,举着各色缝里的兵器,戈、钺、剑、戟数不胜数,方阵两侧更有弓弩手,俨然一副排军布阵的架势。
整个方阵一直排到了门口,其中人俑均背对着扶苏、骊瑶二人,所有人俑均比扶苏还高出半头,高大威严。二人完全看不见方阵面对的方向还有些什么,只得钻入方阵之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行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终于走出了人俑方阵。扶苏这才逐渐看清,此处应该已经非常接近地宫中心,整个空间宽广异常,而人俑方阵,密密麻麻地这广阔空间中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方阵围拢着空间中央的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座孤零零的白玉楼阁,楼阁造型同咸阳秦王宫毫无二致,想来始皇帝的灵柩,就摆放在那楼阁之内。抬头一看,只见长明灯也无法照亮的黑色穹顶之中,有金丝线串起的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正随着机括缓缓移动,就仿佛天上的日月星辰。
每个方阵的前方,还立有一名将军像。扶苏认出,每个将军手中所持,均是父王征战四方时得来的名剑,有鱼肠剑,也有工布剑,还有泰阿剑与湛卢剑。四个将军将手中之剑垂立于地,而四支剑的剑锋,却是指向地面上一块巨大方形图案的四个角。
扶苏这才意识到,这中央的空地,似乎是一副巨大的地图,他曾听说过,父王从某处请来的能工巧匠,在地宫中将整个大秦的江山都重新造于其中。如今一见,果不其然,此刻他脚下踏着的地图之上,正有无数精雕细琢的山峦河道,蜿蜒密布。而那白玉楼阁,则恰好坐落在地图中央咸阳城的位置上。
二人被这眼前奇迹般的造物惊呆了,不由得放下了戒备。骊瑶在地图上这里摸摸,那里瞧瞧,正惊异万分时,突然看到那白玉楼阁的前方,有一座小型的祭台,祭台上还摆放着始皇帝入殓时供奉的食物与美酒。走了这许多时间,她早已口干舌燥,腹中空空,这地宫内虽说是摆放尸体的地方,各类食品也早已腐烂变质,但酒却是用坛子封起的,尚可引用。骊瑶口渴难耐,也顾不得女孩子家的矜持,抱起一坛贡酒便要开封。
谁料,酒坛刚搬起来,便听到那祭台之下咯噔一声,随后,整个地宫四周便传来了流沙流动摩擦的倏倏声。扶苏见状,忙叫道:“快将酒坛放回去!这祭台是个机关!”
话音未落,骊瑶便也已反应过来,将酒坛重新摆好。可流沙却仍流动不止,砂砾的摩擦声愈来愈响。与此同时,整片地图的区域开始缓缓向下沉,很快便降下了超过两人的高度。随后从地图的四角内,流出了一股股银色的液体。
只见那液体顺着地图上的山脉河谷迅速蔓延到整张图的各个角落。在无数长明灯的炙烤下,空气很快就变得浑浊起来,看到的东西也似乎有些变形,好似隔着一层透明的物什。
“不好!是水银!”扶苏大叫,他没想到,即便在如此靠近灵柩的地方,也还设有如此恐怖的杀人机关。水银在灯火旁,很容易形成毒雾。不要说此时二人已经无法从地图形成的凹陷中脱身,二人此时即便能爬上去,重新回到先前的墓道,一路上也需要呼吸,若是吸了过多的毒雾,怕是这趟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惊慌间,扶苏忽然瞥见了地图中央楼阁,这座楼阁上,虽有不少窗榭,但真正能够打开的,似乎便只有半空中露台旁的那一扇玉门。玉门上扣着一把奇怪的巨锁,显然是不想让人入内。
为今之计,唯有破开这道玉门上的锁,然后从门里用衣物将门缝塞住,同外面水银形成的毒雾隔绝,方能有机会逃过此劫。可那锁外形十分古怪,不似任何扶苏见过的锁,若是没有钥匙,仅凭二人赤手空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撬得开!
扶苏唰地拔出佩剑,在锁上叮叮当当地砍了一通,谁料这锁竟十分坚硬,在砍劈之下纹丝不动,反而是剑刃上多了许多细小的缺口,已然废了。
扶苏将剑一丢,急的仰天长啸,这一抬头,便看到了立在上方地图四角的将军像。他忽然便计上心来,忙让骊瑶将身上的腰带等物统统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