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简直是妖术!扶苏公子一直相信,陛下费尽心思扫平天下六国,必定不会让一手建立的霸业重回不堪的乱世!请陛下莫要被妖术所惑呀!”原来这女人便是被赵高从会仙阁带走的骊瑶!之前一直被堵住了口舌,此刻赶紧力劝说始皇帝——不为自己的生死,而只因为面前此人,是扶苏的父亲!
“开始罢,吾已久等多时了!”秦王完全不理会骊瑶的话,冷冷地下令道。
赵高便取出廻魂罍,放于始皇帝脚下。继而将骊瑶推到始皇帝近前:“别磨蹭了,快将廻魂罍开启,以便陛下……”
赵高话未说完,骊瑶突然打断了他:“不!绝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陛下蛊惑,为了扶苏公子,我都不会再答应你做任何事情!”
始皇帝却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骊瑶的手腕,将她硬生生扯到面前,两只闪着寒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骊瑶威胁道:“吾没有受到任何蛊惑,速速将廻魂罍打开!否则吾便下令,命人即刻出发,将尚在征战中的扶苏当场斩杀!”
“扶苏公子……扶苏公子可是陛下的长子!怎么可以……”骊瑶早已泪流满面。秦王又将她一推,她便跌坐在廻魂罍前。
骊瑶哭着将廻魂罍拾起,接过赵高递来的和氏璧与隋侯珠,拨弄了一番。廻魂罍内发出了幽幽的蓝光,逐渐蔓延开来,向始皇帝的周身包裹而去。
只见始皇帝眼中也逐渐腾起了两束蓝色的光线。光线从眼睛扩散到周身,不断地向廻魂罍靠近,仿佛灵魂出窍般诡异。
随着光芒逐渐旺盛,始皇帝仰望着大殿的穹顶狂笑起来:“呃哈哈哈!吾便要成功了!”
可突然,始皇帝又仿佛万分痛苦地在抗拒一般,似有些惊慌地低声道:“快放开朕……”可瞬间又恢复了先前的狂笑。
骊瑶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心中道:“赵高到底与那徐福使了甚么妖法,竟让始皇帝变得如此疯癫……我……我竟然帮了他们开启了廻魂罍的最后一道锁……我在干什么!?我要阻止这一切!”
想到此,骊瑶突然从头上拔下玉簪,扑向始皇帝,对着始皇帝的左耳便戳了下去。始皇帝没有防备,玉簪从左耳没入脑中,登时血流如注!
始皇帝吃疼,大叫一声,怒目圆睁,一掌劈在骊瑶的脸上,将她直打得在空中转了个圈,撞了出去,昏死在大殿一角。
这一突然变故,让始皇帝身上的光分成了两股,相互缠绕着,似乎两条恶龙在争斗扭打。突然,一股光芒大盛,而另一股则明显势衰,逐渐被廻魂罍中的蓝光包裹吞没,吸入领中。
光芒逐渐熄灭,始皇帝缓缓将玉簪拔出,血似浓稠的油脂般顺着鬓角流下,可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般,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终于!吾终于又得以完整地重归这世上!这副皮囊,终于不能再轻易阻挠于吾!”
【扶苏漠北】秦王政卅五年二月廿三日昳
狕兽骑兵终被全歼,蒙恬与扶苏继续将匈奴赶往北方大漠。秋去春来,又到了第二年的开春。甫一告捷,久未听闻来自咸阳消息的扶苏却突然收到秦王诏书,命他继续随蒙恬将九原郡建置北阔,并修缮连接赵、秦两国北方的长城。急切盼望与骊瑶重聚的扶苏,怕抗旨后骊瑶会受牵连,只得继续无奈领命。而关于狕兽与赵高之间的联系,扶苏数次上书,均如石沉大海,也不知秦王心中究竟是何打算。一时间也无法亲自回朝打探,扶苏只得先率队将张信遗骨转移,厚葬在九原城外犬戎营地的废墟内。
“张大哥,你大仇得报,也当瞑目了。若非你舍命相救,此刻便是扶苏长眠于这极北之地了。大哥用命护送扶苏,如今扶苏也送大哥一程,你与你的族人便在此相伴长眠罢!”扶苏立于碑前,流下了两行热泪。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竟是蒙恬率众寻来。扶苏擦了擦眼泪,道:“老将军,扶苏已准备回城,老将军如此着急,所为何事?”
蒙恬从马上抛出一捆竹简,急匆匆地道:“陛下疯症怕是又犯了!去年陛下已采纳李斯大人的上书,下令全国收集焚烧列国史记!如今竟又不知因何而起,不日便要坑杀咸阳城内四百六十多名颇有名望的儒生!听闻是与一名叫卢生的方士有关!”
“又是这群阴魂不散的方士!”扶苏怒道:“父王寻仙数年未果,他们竟然还能如此呼风唤雨!”
蒙恬点头称是,继续道:“公子莫急,你看这简的后面几段……”
扶苏看蒙恬脸色,觉得事情似乎不妙,忙将竹简抖开——登时他浑身便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竹简上写着让他抓狂的一句话:
……犯妇骊瑶,勾结儒生,妖言以乱黔首。今堕入大牢,于月末处枭首极刑,以警世人!
蒙恬早已命人将马牵来,道:“公子,距行刑之时尚有数天!公子快马加鞭赶回咸阳,或许尚能说服陛下消下怒气,若能劝陛下放众儒生一条生路,也就能救下骊瑶小姐!”
扶苏点点头,飞身上马,立时绝尘而去。
扶苏快马加鞭,连续狂奔了五日,换了七匹良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