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医院,花蕊儿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她能去哪儿?
寒风乍起,冰冷的风像是能穿透她身体似的,没有穿长外套的她单薄地走在街道上,痛得麻木的心让她暂时失去了知觉。
她一边任由泪水滑落,一边毫不留口德地咒骂欧凌宸,“混蛋,敢这样对我,姑奶奶画圈圈诅咒你永远不举,还有、还有……长一辈子的毒痔疮……”
医院附近有个小公园,公园里有个小喷泉,晚上已是停了,花蕊儿泪眼婆娑地吸了吸鼻子,灵机一动,在所有的口袋里找了起来。
最后掏出了一个一元硬币,攥在手心,双手紧握,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个愿,许完愿后正想将硬币扔进喷泉里,半空中又犹豫了,“诅咒他永远不举会不会太缺德了!管他的……谁让他这么过分……活该……”
说完将硬币狠狠地扔进了喷泉中。
“蕊儿——”有人在夜色下寻找花蕊儿。
花蕊儿听出是欧瀚泽的声音,心里一阵酸楚,才风干的泪水再度一发不可收拾,朝晃动的黑影哽咽地喊去:“我在这儿……”
欧瀚泽光速跑了过去,一见花蕊儿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二话不问冲上去,脱下自己的长外套披在了花蕊儿的身上,心疼地抱住了她。
“不哭,不哭,一切都过去了,我在呢!……”抱着花蕊儿不住抽噎的向体,欧瀚泽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慰,抚摸着她的头,给她力量支撑自己。
花蕊儿像是在释放自己,不禁嚎啕大哭。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欧瀚泽红着眼问道:“我去废了他……”
正要走,花蕊儿抱紧了他,“不要,什么都别做,你不要你走,先把你借我……”
欧瀚泽一边抱着花蕊儿,一边心疼地不住亲吻着她的秀发,“不用借,我就站在你随时能看得见的地方,你一挥手,我就来了,任何时候……”
花蕊儿喧泄了整整一个小时,把天边的鱼肚白都给哭红了,把欧瀚泽的毛衣也给湿了一大片,估计都能拧出水来了。
哭得累了,花蕊儿才停止了哭泣,坐在长椅上,偎在欧瀚泽的肩膀上疲惫地撑不开眼睛,嘴里喃喃着:“带我走吧!”
欧瀚泽抱紧花蕊儿,像做了个重大的决择,“好,我们一起离开这儿。”“给我一些时间,我得帮我们俩做个新身份,这样他们才找不到我们……”
低头看花蕊儿,她已经沉沉睡去,欧瀚泽怕她着凉,抱起她往他的车走去。
上了车,摸着花蕊儿冰凉的手,欧瀚泽蹙紧了眉头,将暖气开大,驱车离开。
花园黑暗一丛矮树丛里,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望着没入晨曦的黑点,他痛苦地耙了耙头发,落寞转身。
冷寂的隆冬清晨街道,苍老的环卫工人佝偻着背在清扫着残败的落叶,他踢到一个被人遗弃的孤独易拉罐,弯腰捡起放在了环卫车里,踩着枯叶缓缓离去,背影凄清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