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汉将“登堂者”三字脱口说出之时,宁或的心神却也陡然震颤了一下。因为宁或并不知晓,为何李汉此时却与自己提起了“登堂者”。亦不知晓,李汉是否窥探到了自己的“隐秘”。
就待宁或此般想来,李汉的声音又窜进了宁或的耳中。
“其实那晚发生的一切,李汉都看了清清楚楚。若不是太傅拼死相救,恐怕李汉早就丢掉了性命。”
李汉此番话语之中,皆是感激情绪。宁或听闻之后,心中亦明白了,为何李汉会与自己提及“登堂者”。就在这时,李汉又开口说道:
“虽然太傅使用的秘法,与李汉理解的登堂者有所区别。但是当学生看到了大道之液时,心中便已经确定,太傅就是真正的登堂之人。”
李汉叙说的口吻虽然淡定,但是眼眸之中,却透着一股“炙热”。宁或听闻其这番道来,也并未“辩解”。李汉见宁或这般“神色”,越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那你倒是与我说说,我与你理解中的登堂者,又有何种区别?”
待得李汉话语落地后不久,宁或眉头微蹙,此般开口问道。李汉听闻,当即说说道:
“学生曾在一些典册之中看到过,登堂者亦是同入世者一般,使用真言御敌。不过太傅能驱使字符御敌,这李汉倒是未曾看到过。”
“哦?”
此前,庄周点化宁或之时,也并未详细的讲过,“登堂者”应该用何种方式御敌。其实宁或一直以为,那些字符便是登堂者御敌的方式。然而如今听得李汉这般说来,宁或心中亦滋生了诸多“困惑”。
就待宁或此般想来,李汉又开口说道:
“入世者一般达到文士司职,便可以习真言驱动之法。当然,久远年代之前,登堂者亦是如此。只不过,如今入世者需要借助外物,才能催发正气罢了。”
李汉说到此处,宁或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至此,李汉又开口说道:
“若太傅不想被他人发现此等隐秘,待得您获得了文士司职之后,亦可学些真言。这样一来,太傅是登堂者的秘密,就很难被他人窥探了。毕竟数千年来,都未曾有登堂者出世。若被歹人知晓,恐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李汉虽然年幼,但是宁或不得不承认,他考虑事情确实周到。换句不中听的说辞,李汉城府颇深,同龄人根本无法与其作比。
此后,两人又是一番攀谈。不久,宁或将魏子矜和“贞观书舍”亦托付于李汉,让其多多照应着些。毕竟,帝都距离东郡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去也要花费些时间。宁或怕自己离开之后,谢天会对魏子矜下手。再三叮嘱过后,李汉连连称“是”。随后,便又悄然离开了此处。
……
夜已至深,天穹渐渐下起了细雨。而就待李汉离开宁或住处不久,悦来客栈之中,“潜伏”于此的两位“杀神”竟产生了“争执”。
“四哥,既然我等已经得知了宁或的下落,为何还不动手?你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脸部被半截黑色面具遮掩的黑衣男子,眼眸之中竟是不解。其此般说来,那坐在木桌旁的俊俏男子,却只是摇头轻笑。
“哎,也不知你在笑些什么?四哥,你好歹也说句话啊。若现在不动手,那宁或明日跟随军队离开了此地,我两就没有机会了。”
这说话的黑衣男子,显然是有些急了。而待其这番“责备”之言落下,那俊俏男子终于开了口:
“老八莫要焦急,那宁或只是一条小鱼而已。今夜,我亦获知了另一则情报。七弟的失踪,极有可能与这悦来客栈有关。”
“什么?”
待这俊俏男子话语说完,那黑衣男子的瞳孔,竟微微一缩。随即又问道:
“四哥的意思是,这越来客栈之中,有高手存在?”
待得这黑衣男子说完,那俊俏男子点了点头,道:
“是,而且是顶级高手。”
就待这俊俏男子话语落下,那黑衣男子又道:
“就算真有顶级高手,那我两在此干等,也不是个办法。若不然,我们先将那宁或的首级取来,然后再慢慢调查便是。”
那俊俏男子听得这番话语,眼眸轻轻一转,随后假装应道:
“恩,我亦是如此打算。不如,我等即刻动身。”
“走”
待这俊俏男子话语落地,那黑衣男子欲要往厢房外走去。而就在这时,那俊俏男子忽然又将其扯了回来。于此同时,那俊俏男子亦对黑衣男子作了一个“噤声”手势。
黑衣男子面露“诧异”,可就在这时,一道叹息之声,却在此二人耳中响起。
“装神弄鬼,出来吧!”
那俊俏男子听闻,阴冷一笑,口中此般说道。而那黑衣男子见此,亦恍然知道了些什么,心中念道:
“原来,此前七哥的一番言语,就是故意为之。”
就在这黑衣男子此般想来,其二人所在厢房的木门,也已缓缓被人推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