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灯诗会”说到底,其实是黄帝国的一种民俗。“赏灯”音通“生丁”,亦有“人丁兴旺”,“永不熄灭”的寓意。每年“开春”之后的第二个月中旬,就是这隆重盛会的伊始。家家户户都会做一些花灯,在傍晚聚集到人群密集的地方,相互观赏互赠祝愿。当然,黄帝国国子监每年也会出一首残诗,让那些感兴趣的文人雅士们对上一对。若对的足够好,便有机会刊登在《文华榜》之上。
说到这《文华榜》,那可真是了不得。其乃黄帝国国刊,每三个月发行一次,且只刊登十首。当然,能被其刊登的诗词歌赋,都是个中极品万中挑一。
黄帝国各郡每个季度,都会挑选一些文采出众的诗词歌赋,上报到翰林院。经过翰林院大学士一一审核通过,才可刊登在《文华榜》之上。因此,诸多文人墨客将能登上《文华榜》,视作无比崇高的荣耀。
宁或昏迷了两月有余,当然不记得今晚正是“赏灯诗会”。当魏子矜午后自己一人,编制起花灯时,他才将这“事”记起。
其实宁或身上的伤昨夜便已经痊愈,只不过因其刚刚转醒,身体有些不适罢了。而待他真的适应下来,也开始帮着魏子矜扎起了花灯。
“记得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姑姑陪我一起扎花灯,爹爹却只会在一旁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魏子矜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宁或听闻,身子忽然微微一颤。当即,诸多回忆也涌上了心头。
“放心吧小姐,宁或一定查出真凶,还他们一个公道。”
宁或话音落地,魏子矜久久未语,只是不停的摆弄着手上的花灯。片刻后,她将花灯放下,看着宁或认真的说道:
“此后别在小姐小姐的称呼我,叫我子矜吧!”
“好,宁或知道了。”
宁或话音落地,魏子矜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宁或见此,有些愣愣出神。因为,自从那件“事情”过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魏子矜笑。
傍晚,几人用过晚膳,便商量着去城中“水天涧”赏灯。不过,让宁或二人诧异的是,骆君竟然不打算与他们一同过去。问其缘由,骆君也未与二人细说。
“水天涧”是宛禺城比较有名的建筑群之一。其建与平湖之上,均以木质阁楼组成,阁楼之间亦相互衔连,颇有一番宁或前世“江南水乡”的韵味。
待宁或二人来到“水天涧”时,发现这里早已“挤满”了人群,挂满了缤纷的彩灯。
这里不仅有宛禺城当地的居民,当然也有许多贵胄的学子。魏子矜对“水天涧”比较熟悉,她带着宁或一边在人群中不停“游走”,一边与其他分院的同窗打着招呼。当然,她也会偶尔停下来,看一看过道旁摊贩门卖的小玩意儿。
不久,魏子矜带着宁或来到了一个名叫“水乡阁”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我们分院,每年这会儿都要过来聚会的地方,等会儿我带你进去。”
魏子矜一边跟宁或这般说道,一边打量着“水乡阁”外摊铺上的新奇玩意儿。
宁或见此,也只能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宁或倒是很希望魏子矜每天如此。因为,他也不希望魏子矜每天都活在那些往事之中。
不久,魏子矜看中了一个香囊。当她打算将其买下来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银两。而就因此,魏子矜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之前那“雀跃”的她亦变的有些沉默了。宁或见此心中一叹,随后便将那香囊买了下来,赠予了魏子矜。
魏子矜见此,看着宁或有些愣神。眼眶之中,亦有一汪“泉水”慢慢旋转。
“好了,我们进去吧!”
宁或见魏子矜如此,便这般轻柔说道。魏子矜这时缓过神来,接过那香囊便带着宁或往“水乡阁”内走去。
二人刚入“水乡阁”,便有人在叫魏子矜的名字。寻声望去,原来正是她的同窗。
“我说子矜,你们怎么才来啊?是不是有了情郎,就把我们抛到脑后了?”
此刻说话之人,正是魏子矜较为要好的闺友—曹溪。其乃黄帝国金紫光禄大夫曹峻熙之女。仗其父为君主近臣,所以平日里也刁蛮惯了。不过,宁或知晓此女心地不坏,与魏子矜相处的极好。
“你胡说些什么?”
魏子矜听得适才曹溪之言,脸上当即泛起了红晕。
“哟,还说我胡说?你看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曹溪话音刚落,魏子矜便要“发作”。因为众多同窗都在,魏子矜生怕他人听见。
“咣,咣”
就在此时,从宛禺城某处的钟鼓楼上,传来了报更的钟声。
“没想到现在都已经两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钟声刚落,魏子矜便幽幽叹了一声。随后,曹溪也没有了之前的“玩笑”神色,带着两人上了阁楼。
待其等到了阁楼之上,宁或才发现,许多人他都曾见过。一一行礼过后,宁或几人便纷纷落座。
“在下许萧见过宁小爷,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