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确如白驹过隙,一晃两月已去,可宁或却未见转醒。更不幸的是,宛禺有名的郎中经过诊断,说其只有半载可活。魏子矜听此声泪俱下,惶惶不可终日。或许正因如此,这段时间以来,魏子矜每天都对宁或照料有加。熬药、喂饭皆是其亲力亲为。可每当魏子矜回忆起,宁或昏迷时嘴里经常念叨的“人儿”,她心头总是没来由的有些“酸”。而当她又想起那晚宁或“高大”的背影,她心中却升起了另一种情愫。
在此之间,启远的伤势倒有所好转,时不时亦会过来看上一眼。每当他看着不省人事的宁或,神色之中都带有一些歉意。因为他总觉得,是因其保护不周,才会至宁或这般。除此之外,启远心中亦存有疑惑。他疑惑的是,自己昏迷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他疑惑,其等三人是如何逃脱的“魔爪”。当然,这些疑惑还需宁或醒来,才能帮启远一一解开。
谢天在知晓来龙去脉之后,便招来了东郡郡主,让其全力侦查此事。他明白,宛禺城被云泽圣气笼罩,当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不知,此间必有什么蹊跷。所以谢天猜测,杀者伺的人能混入宛禺城,必定是有内应协助。可惜的是,两月时间已过,东郡府依旧没有传来有价值的消息。所以,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
是夜,子时刚至。魏子矜给宁或喂完了药汤,便和往常一样,看着宁或愣愣出神。不久之后,或许因其太过劳累的缘故,她竟在宁或床框边打起了盹。
宁或依旧静静躺在床榻之上,“睡”的极其香甜。从表面来看,其呼吸均匀神色安逸,根本料想不到他竟是一个将死之人。不过,若要是谁能看清其体内的变化,那一定不会这么认为。
此刻,宁或体内的血液翻腾不止,流动速度比常人快十倍有余。或许正因如此,其体内的每一颗细胞,也都在极速的衰弱。不过在这些细胞衰弱的同时,却又有新的细胞也在不停生长。不但如此,宁或的脉搏也异常紊乱。此前,郎中为其号脉,也是震惊不断。因为,这种脉象就是将死之人的预兆。
宁或此般情况,已经维持了两月有余。谁也不知这到底是何原因。谁也说不清这种“疾病”该如何医治。郎中见此也只能断定,这是类似于元气耗尽的病,一种过度透支生命的“怪病”。
不过,又有谁能料想得到,宁或体内有如此变化,其实是因为他文枢脉内的墨法在作祟。
只见,原本消耗殆尽的“墨法”(大道之液),竟然自行在宁或文枢脉中运转。一扩一张之间,其亦在缓慢变大。此时,原本只是米粒般大小的“墨法”,却已经接近半拳。不仅如此,这“墨法”竟然也自动往宁或体内的奇经八脉流淌。待其贯穿宁或整个身躯之后,它们却又往文枢脉之内回流。就如此般,周而复始,源源不熄。
不知过了多久,宁或原本龟裂的皮肤亦慢慢愈合,而此前被震裂的筋骨也在缓缓痊愈。待窗外鸡鸣升起,宁或竟然睁开了双眸。而就在宁或双眸睁开之时,其眼球之中竟有一道金色光芒一闪而逝。
“子矜,启远!”
宁或醒来之时,神色异常焦急。他以为,此刻还在与那“魔物”交战,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待他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熟悉的床榻之上。
魏子矜被这突发状况惊醒,而当她一眼看到宁或之时,竟然两眼一红大哭了起来。
或许魏子矜有诸多情绪,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发泄。或许魏子矜所承受的压力,已经到了某个临界点。
宁或看着眼前,满脸泪珠的魏子矜,心中也是一酸,双眼也有些泛红。
“别哭了,有我在。”
不知是何种情绪在作祟,宁或竟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就因宁或的这句话。原本抽泣不止的魏子矜,竟然真的停止了哭泣。
此时的气氛略显尴尬,然而却又很玄妙。两人四目相视,沉默许久未有交谈。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子矜突然开口问道:
“小倩是谁?”
宁或听闻,神色一愣,心生疑惑。因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魏子矜是如何知道前世中的那个人。
未等宁或答话,魏子矜又开了口:
“你也不必回答了,子矜心中已经明了。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魏府之中哪位侍女叫“小倩”。”
“唉!”
宁或听闻,轻轻一叹。心中挣扎片刻,便将“小倩”这段往事说了出来。
……
宁或记得自己前世,反倒没有让魏子矜太过的惊讶。不过,那些荡气回肠的故事,却让魏子矜又抽泣了起来。她并不是因为宁或曾经有位“红颜”而哭泣,而是为宁或的那些往事感到惋惜。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没想到,你前世竟然有如此遭遇。怪不得这些时日,你昏迷之中一直在念叨她的名字。”
“哦?我昏迷了多久?”
“两月有余。”
“这么久?”宁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