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是在四个人各怀心思的气氛中开席的。杨嗣昌开场白说:“今天是一场误会,我不知道圆圆姑娘能来弊府,失敬失敬!”于是端起银樽,笑向陈圆圆说:“这可是皇上赐我的窖藏60年茅台佳酿,我先敬圆圆一杯!”陈圆圆端起杯子,羞言道:“大人不必客气,圆圆只希望大人能与三桂、李岩合作愉快,干!”两人一饮而尽。
侍女斟满了两只空杯,李岩端起了酒杯,说:“承蒙杨大人恩惠,李岩也敬杨大人一杯,希望杨大人对晚生多多指教,在仕途上少走弯路,飞黄腾达。”杨嗣昌端起杯子与李岩一碰说:“仕途之事,我的经验是,循规蹈矩,不要异想天开,像你的什么合作社,我是不会支持的。”李岩笑道:“原来杨大人也知道在下的合作社事?”杨嗣昌说:“全国都知道,我咋能不知道?”
陈圆圆抬头瞥了一眼杨嗣昌,立即就搭下眼皮,她不想看他那张脸肌肉松弛,眼袋囊肿的柿饼脸,她不知道那会儿是咋跟他完成的,有点恶心,但她又不得不说话,她要为李岩辩护,还要说服杨嗣昌,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因而说:“我想问杨大人,社会是和谐好,还是分崩离析相对抗好呢?”
杨嗣昌知道陈圆圆要反驳他,他也想跟陈圆圆说话,他知道陈圆圆的艺术天才,还不知道陈圆圆的理论水平,因说道:“当然和谐好了。”陈圆圆说:“那么决定和谐的重要因素是什么呢?”杨嗣昌说:“当然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和三纲五常。”陈圆圆冷笑说:“别提那三纲五常了,我问你,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地位平等吗?我们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不能参与社会管理,还嫌不够,还要被裹成小脚,成为你们男人的工具和玩具,这平等吗?”
杨嗣昌笑道:“呵呵,为女人鸣不平了!可也没见女人反抗呀?就连武则天当上女皇,也没改变呀,说明女人是认可的!”陈圆圆反驳说:“什么女人认可,女人不反抗?裹小脚都是从两三岁开始,疼的孩子哭的叫的,那不是反抗吗?可她能反抗过父母吗?所谓接受,就是忍辱负重的承受,有苦向肚里咽罢了,这叫和谐吗?充分说明你们男人,不顾别人死活,只顾自己的统治和享受的自私自利之狠心!”
李岩呵呵笑说:“现在远不是妇女解放问题,而是天下太平问题。刚才圆圆说的好,天下和则万民兴。杨大人,我觉得咱们对满清的皇太极得改变政策了。你想,当女真族一盘散沙不成为国家的时候,我们总瞧不起人家,以为人家贫穷落后,愚昧无知,是应该淘汰的民族和抛弃的垃圾,结果怎么样?他们现在团结了,强大了;这就像我们的许多官员瞧不起农民和穷人一样,认为他们自私愚昧,是需要淘汰的垃圾人口,如果不改变对他们的政策,他们也会团结起来,强大起来,就像建立的满清王朝一样,将抛弃的可不是愚昧无知的贱民,而是我们建立二百多年的明王朝。”
杨嗣昌说:“是啊,我们这么想,皇上不一定这么想呀!”李岩说:“我看不是皇上不这么想,是我们朝中的大臣们,坐井观天,自恃清高,故作镇静,糊弄皇上。其实,我知道他们的骨子里是什么,都认为自己有经济实力,有雄厚的物质基础,他们在做着两手准备,一是极力保持自己的荣华富贵,二就是谁胜了就投降谁,最可悲的就是皇上,谁胜了都不会要他,都会铲除他!”杨嗣昌不得不承认李岩目光的犀利,可面对这样几个人,他不能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干笑说:“喝,来来,喝!”
李岩和红娘子仍然住在吴三桂的府上,回到住处,红娘子严肃地给李岩说:“李岩,咱们先说好,你和张嫣怎么都行,我念起你们的相亲相爱的姨表亲,可与陈圆圆不行!”李岩不悦说:“你说的什么话呀,我和陈圆圆怎么了?”红娘子说:“上次在北京,你和她跑了半夜,你以为我不知道呀?这次她又同着我,扑在你的身上气断哽咽,感情那么深呀!”李岩揶揄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不讲良心呀!”
红娘子义正言辞说:“我怎么不讲良心了?”李岩辩解说:“上一次人家是救了我的命,送我出城;这次又是为救我们!”红娘子说:“那也用不着动那么大情感,气断哽咽的,还扑在你身上!”李岩生气说:“说你是套子眼吧你总以为你眼睛雪亮,连这点你都没看出?那是委屈,那时屈尊后的羞耻和无奈!”红娘子眨着凤眼不解问:“什么意思?”
李岩恨道:“真真习武的都是粗人!你难道真没看出杨嗣昌他二人的尴尬和异常吗?”红娘子若有所思说:“难道他俩有了那事?”李岩指头在红娘子脸上捺了一下说:“你呀,人家为咱做出了多大牺牲,你还冤枉人家!”红娘子几乎惊叫起来,说:“我的妈,她那样一个清高孤傲的人,要忍受多大的屈辱和痛苦呀!”李岩淡淡说:“他不是也被逼无奈嘛,她多么需要我们的理解呀!”
红娘子痛心说:“我这人真是??????到底头发长,见识短!”李岩说:“这就是人家比你高尚伟大的地方,为了家,为了国,为了皇上和黎民百姓,总是把自己置之度外,甚至做出必要的牺牲!”红娘子叹道:“那也不能失节呀!”李岩说:“什么叫失节,难道西施和